眾人不由得齊齊吃了一驚,廣濟禪師急忙辯解道:“如今三位前輩尚在,勝負尚未分出……”
話沒說完,便已經被昭善禪師打斷,微笑道:“佛存心間,勝負如何,並不重要!”
眾人均是默默無語,廣濟禪師環繞四顧,見曾經顯赫一時的金山四班首、八執事,十二位先天只剩昭明禪師一人,餘者不是重傷待斃,便是當場戰死。蕭千離雖然放過了昭善禪師一條性命,卻已是終生不得練武。輝煌無比的金山寺,其高層竟被一掃而空。正如昭善禪師所說的那樣,就算三位苦修僧勝了,金山寺又豈有復興之機?
明性禪師出言邀約道:“既如此,師兄不如來我少林,看一看嵩山風光,如何?”
昭善禪師搖了搖頭,微笑道:“世外閒人,豈再為俗事縈懷?貧僧今後行止無定,隨遇而安。心安樂處,便是身安樂處。”
他扶著石頭,慢慢的站直身子,向眾僧合十行禮,慌得眾人急忙還禮。只聽昭善禪師笑道:“諸位師兄師弟,貧僧去了!”
他轉過身來,又向玄門眾賢稽首一禮,以玄觀道君為首的道門中人當即齊齊還禮,對這位享譽多年的高僧大德致意禮送。
昭善禪師呵呵一笑,慢慢的走了幾步,從被餘波震得一片狼藉的地上尋了一根樹枝,拄著一步步向遠處走去,口中吟哦有聲。
“以無所得故,菩提薩埵,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槃。”聲音漸漸遠去,終消失在眾人的目光盡頭。
望著昭善禪師離去的背影,龍虎山掌教張正辰點頭嘆道:“也是一代人傑,拿得起放得下,當真不凡!縱然失了武功,卻也不容小視。有此人在世,金山教義必然不滅……”
玄觀道君一甩拂塵,目視張正辰道:“張兄,昔日貧道的提議,不知貴派有何異議?”
張正辰面有慚色,連連搖手道:“道兄莫要寒磣老道了,純陽掌教這般修為來歷,莫說與我龍虎山平起平坐,便是奉他執掌三清令,又有何不可?我龍虎山自然沒有話說!”
陸塵子卻在旁邊笑道:“蕭掌教不是爭權奪利之人,這幾年三清令由玄觀道兄執掌,張老鬼,你可不要將他放在火堆上炙烤,反而不美!”
張正辰一直與陸塵子不對盤,聞言勃然怒道:“陸塵子,你這是什麼意思?莫非以為張某人尋釁挑撥離間麼?”
“二位息怒!”清虛道君性情敦厚溫和,當即安撫下二人,笑道,“諸位都是為道門計,如今蕭掌教還有一仗沒有打完,待他歸來,我等再行分說也不遲!”
被清虛道君一言提醒,眾人都是猛然醒悟,不約而同的轉頭朝那山峰望去。
此時大陣已經散去,天空晴朗,在這些大高手的眼中,山頭的一草一木都纖毫畢現,隱約可見三棵古松沖天而立,又有人影晃動,顯然是蕭千離已經登上了山峰。
“三位苦修僧乃是金山寺上兩代的高僧大能,玉陽師祖曾提過他們三人,言及這三位武功境界極高,單獨一人已是世間罕見的武學大宗師。”玄觀道君面有憂色,緩緩道,“蕭掌教武功非凡,與任何一人相比,想必也並不在話下,但是同時應對三人聯手,只怕有大麻煩……”
在高空的雲層中,兩隻體型大得驚人的蒼鷹不斷盤旋。其中一隻蒼鷹脊背上坐著一位絕美少女,齊腰長的黑髮隨風飛揚,穿著一身淡紫色的雪河衣,一套霸氣無匹的吞金輕重刀匣緊緊的扣在背後,正緊張的低頭往下張望,不是純陽六弟子羽纖柔還會是誰?
而另一隻巨鷹背上卻端坐著一位嬌俏可人的小女孩,穿著一身淺藍色蚩靈裝,露出雪白粉嫩的小腹,露出一雙瑩白如玉的窄窄香肩,正百無聊賴的坐在鷹背上,把玩著一根奇形的朝雲鳳笛。
“曲姐姐,我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