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千離剛剛乘鷹飛至軍中,早有宋書劍迎了上來,笑容可掬,道:“掌教甘冒奇險,以身做餌,實在是辛苦了!”
蕭千離點了點頭,與宋書劍一併走入中軍大帳,一眼過去,大賬中竟是空蕩蕩的無人在內。
宋書劍笑道:“大軍圍山,少不得有幾個好手坐鎮,以免敵人趁立足未穩之時發起突圍。因此我將他們全部派了出去,各領一路人馬,以鎮軍心。”
二人落座,宋書劍問及戰況,蕭千離嘆了一口氣,搖頭道:“雖然大致按照我的計劃行事,不料這林東來實力遠超想象,竟然還是被他斷尾求生。”
聽蕭千離如此說,宋書劍急忙追問一番,聽得蕭千離敘述前情,宋書劍思索片刻,沉聲道:“林東來一人不足為懼,縱然被他逃了性命,也無關大局。此人功力折損必然奇重無比,勉力參戰也不濟什麼大事。”
他頓了一頓,又嘆息道:“想不到這拜火教竟然有這等古怪的秘法,竟然能透過獻祭的方式,換取強大的戰力,當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若不是掌教以傳音靈石提醒,依宋某的性子,必然不理會那些尋常信徒,率眾長驅直入,倘若被對手趁勢獻祭發動邪陣,咱們非得吃個大虧不可!”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蕭千離點頭笑道,“說來只怕與咱們的老祖宗也有些干係,我與那拜火教大長老斗了一場,卻認出他的功法乃是傳承自上古巫教。如此看來,這拜火教的一些古怪法門,說不定也與其有些關係。”
宋書劍沉吟半晌,喃喃自語道:“拜火……拜火……掌教莫非是說,這西域異教,莫非是得了薩滿的一些傳承麼?”
“想必便是如此了!”
宋書劍重重一擊掌,語氣頓時凝重下來,沉聲道:“此教統不可留!中原秘法,怎可任由蠻夷之輩操使?”
“那是後話,暫且不去理會!”蕭千離也是心有慼慼點了點頭,“如今先行滅了這明教才是正理!”
宋書劍詭秘的一笑,道:“掌教放心,宋某早有萬全之策!”
只聽天崩地裂的一聲巨響,帳外有驚天動地的喊殺聲響起,宋書劍嘿嘿一笑,道:“明教中還是有些能人,也知道突圍的時機越早越好。倘若被咱們圍山時間一長,人心浮動,軍心一沮,就更加難以突圍了。”
蕭千離卻是從未見過這般聲勢浩大的軍戰,當下不顧體內虛弱無比,笑道:“走!咱們看看去!”
宋書劍微笑道:“敢不從命?”
二人出得大帳,徑直登上一座木製高臺觀戰,只見託木耳峰上四條黑線蠕蠕而動,竟是四路同時突圍,宋書劍笑道:“幸好這託木耳峰背後乃是絕壁,幾條下山的道路都在正面,倒是省得我多費力氣了。”
此時明教教眾全力突圍,人數眾多,幾不下於宋書劍帶來的精銳。只聽得號角聲此起彼落,遠遠望去,雙方均是旌旗招展,劍戟如林,馬匹賓士來去,漫山遍野,不見盡頭。
宋書劍笑道:“兵家有云:十則圍之。但善用兵者以一圍一,有何難哉?”
他指著遠處解說道:“掌教傳我的周天二十八星宿大陣,著實有鬼神之能,共分五行方位,有無窮妙用。中央黃陵五氣,屬土,我派程君為首,統軍八百,坐鎮中央,只守不攻,只等一方露怯,立刻趁勢掩殺。”
“南方丹陵三氣,屬火。由羽纖柔為首,領兵八百。其中一百人護衛主將,其餘七百人編為七隊,交由七位純陽門人統率,上應朱雀七宿,是為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馬、張月鹿、翼水蛇、軫火蚓七星。”
“北方玄陵七氣,屬水。由薛慕白統軍,領兵八百。此路兵中一百人衛護主將,其餘七百人編為七隊,上應玄武七宿,是為鬥木蓢、牛金羊、女土蝠、虛日鼠、危月燕、室火豬、壁水獐七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