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陸姑娘!”宋書劍滿臉憂色,躬身向陸無厭行了一禮,轉身便往八卦雲臺上奔去。
遠遠便見到蕭千離靜靜的坐在雲臺上,純鈞劍放在膝頭,閉目養神,似乎睡著了一般。
見到此狀,宋書劍內心中更是忐忑,悄悄走上雲臺,低聲道:“掌教——”
“回來了?”蕭千離頭也不回,順手一指,“坐!”
宋書劍依言在蕭千離身邊坐下,只聽蕭千離沉聲道:“宋先生轉戰數百里,以區區五千兵馬剿滅匈奴近萬騎,著實打出了純陽宮的威風,此戰之後,匈奴必然輕易不敢小視本門。除鎮北軍之外,純陽宮也成為匈奴為之忌憚的勢力。”
宋書劍張了張嘴,半晌才低聲道:“些許功勞,著實算不得什麼……宋某一心求戰雪恨,輕啟戰端,卻反而影響了掌教的大計……”
“輕啟戰端?”蕭千離微微一笑,順手扔來幾封信函,“來瞧瞧罷!”
宋書劍伸手接過,匆匆一掃,除了唐明禮之外,唐峰、玄觀道君、公孫瑤等熟識的勢力紛紛來信,更有一封來自皇城、兵部侍郎裴元恭的親筆書信,信中雖說措辭客氣,也流露出些許招攬之意,卻隱隱透出一絲邊界擅動刀兵的責怪意味來。
他長長嘆息一聲,將書信收攏,恭恭敬敬的雙手承託交還給蕭千離,沉聲道:“宋某自知犯下大錯,請掌教責罰!”
“責罰?”蕭千離玩味的問道,“如何責罰?”
宋書劍略一沉吟,正色道:“當逐出純陽宮,與宋某劃清干係,並密令各地駐軍儘快轉入地下,化整為零,以謀後動。宋某離開玉虛峰之後,便會進入皇城,請令入兵部任職,投靠長孫一脈,借勢彈壓各方勢力的聲音。”
蕭千離定定的看著宋書劍,忽然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要出來。
這一笑卻是笑得宋書劍為之愕然,半晌才低聲問道:“宋某所言,有何不妥麼?”
“大大的不妥!”蕭千離立起身來,含笑道,“你以為本座在此,是為了盤算如何處置你宋書劍麼?”
“那是……”
蕭千離一揮手,打斷了宋書劍的話語,笑道:“我在這裡思索一日一夜,並非考慮如何消弭各方勢力的敵意。我純陽宮行事,與他人何干?更何況阻胡騎入關,乃是有大功於百姓,何罪之有?”
他低下頭,目光與宋書劍正面對視,緩緩道:“天下為棋局,我純陽宮又何時成了他人手中的棋子?”
“自純陽立派以來,與釋教鬥得不可開交,爭道統傳承,阻拜火東進,周旋於唐門、天香、五毒之間,雖是如履薄冰,其所作所為,皆是隨心隨性。他人慾執棋局,卻執不得我純陽宮!”
宋書劍猛然一震,目中流露出不敢置信的驚喜之色,只聽蕭千離大笑道:“莫說唐門驚羽一脈意圖翻臉,就算是與大燕王朝敵對又如何?萬里莽崑崙,還輪不到這些蠅營狗苟的政客來謀算我純陽宮!”
“誰要想將純陽宮當棋子,便要有時刻承受本座怒火的準備!若是有誰不服,萬軍從中取其首級又有何難?在本座眼中,只不過是反掌之間而已!”
宋書劍一言不發,翻身拜倒在地,沉聲道:“宋書劍此生,絕不有負純陽,唯死而已!”
蕭千離俯身將宋書劍親自扶起,只聽一個蒼老的聲音大笑道:“好!好!好!好一個純陽蕭千離,果真是豪氣滿身,霸氣無匹!中原有你這等無畏之人,乃是武林之福、百姓之幸!”
蕭千離動作絲毫沒有變化,甚至連頭都沒有回一下。宋書劍卻是悚然而驚,他一身修為已是先天二重,卻被人悄無聲息的侵入身後丈許卻猶自不知,可想而知來人武功之高,已經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來人是一個衣衫破爛的老乞丐,年紀大約七旬開外,身材魁梧,一張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