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博,此時內心也是一片茫然,甚至連身體的劇痛都暫時忘得乾乾淨淨。
“我剛剛經受的,明明是自己的須彌山掌力,箇中的自在天意境,豈會認錯?”
“究竟什麼功法,能讓貧僧的功力反擊自身?”
澄晦禪師艱難的抬起頭來,一眼見到程君半跪在地上,吞龍盾插在身前,深愈半尺有餘,周身有四面巨盾虛影不斷旋轉,迴圈往復,顯得極是威武。
程君掙扎著站起身來,露在鎧甲外的肌膚寸寸龜裂,鮮血涔涔而下,轉瞬間變成了個血人,卻依然竭力將吞龍盾從地上拔出,呵呵笑道:“到底……到底還是我……我贏了……”
澄晦禪師茫然半晌,慢慢站起身來,看了骨骼斷裂的左臂一眼,澀然道:“貧僧藝成以來,從未見過你這般對手。不錯,今日之戰,是你贏了!”
禪師心中苦澀,自承敗局,卻見對手半晌沒有動靜,詫異的抬起頭去看,卻見程君拄著重盾,臉上依然掛著笑容,神智卻已經昏迷過去。
原來程君到底比澄晦禪師武功差了一大截,數百招硬拼,早已身負極重內傷,若不是承天法則強橫無比,早已重傷不支。此時拼著最後一點力氣,將法則吸納入體,施展絕技盾立,將澄晦禪師的掌力盡數反彈而回,己身同樣也遭受沉重一擊,哪裡還能支撐得住?頓時陷入昏迷中,雙腿卻猶自屹立不倒。
圍觀百姓靜了一靜,突然爆發出震天階般喝彩聲,歡聲雷動,幾欲震耳欲聾。他們雖然看不懂臺上二人的武功路數,但是程君浴血奮戰,死戰不退的場景,卻是看得清清楚楚。就連幾位軍中宿將也是撫須長嘆道:“如此勇悍,當真不愧為我大燕健兒!”
看到如此慘烈的一幕,道佛兩教均是默默無語。當下雙方各有人上來,兩名中年僧人扶起澄晦禪師,徐徐下臺,這邊卻是柳隨風與楚尋雙雙搶出,柳隨風抱起程君,大踏步走下臺階。楚尋卻留了下來,從懷中取出金烏拳套戴在手上,沉聲道:“守擂之人何在?”
見楚尋叫陣,竹林寺不空禪師隨即長吟佛號,緩步上臺,稽首道:“老衲不空,見過小施主!”
竹林寺乃是彭城郡(今徐州)八大古寺之首,歷史上溯六千年之久,初名青園寺,後被晉穆帝“敕改”為竹林寺,有詩讚曰:“竹林古寺竹聲喧,翠雲掩映獅子山。千頃福田結如意,萬竿修筠報平安。雲捲雲舒慈悲國,人往人來菩提園。無上清涼悟大道,種竹原本是參禪。”雖然沒有少林、白馬這般聲名遐邇,卻在釋教中赫赫有名。寺中傳承從未斷絕,不知有多少上古典籍儲存流傳下來,因此歷代均造就了罕見的武學大宗師。
柳隨風抱著程君回來,蕭千離順手丟了一個小小的化三清氣場在徒弟身上,一朵青蓮徐徐張開,程君悶哼一聲,悠悠醒轉過來。
“師父……”
程君滿臉愧疚之色,張開嘴剛要說話,卻聽蕭千離微笑道:“你打得不錯,好好休息罷,接下來就看你師兄弟們的本事!”
見到不空上臺,清虛道君微微失神,朝蕭千離走了過來,搖頭道:“這一戰不太好打……”
“哦?”蕭千離眉頭一挑,只聽清虛道君低聲道:“你那姓楚的徒弟雖說比之前一個功力略強,奈何不空和尚最精擅的便是韋馱天法……”
“韋馱天法?”蕭千離目中神光一閃,輕笑道,“是那個以善走如飛著稱的私建陀提婆、韋馱菩薩麼?”
清虛道君點了點頭,輕聲道:“以貧道之見,只有你大徒弟的元始開天妙術,才有機會纏住不空和尚。若是跟不上他的速度,便只能被動挨打。貧道也知你那徒弟執掌荒蕪,但是破不開時空,卻又如何?”
蕭千離卻搖了搖頭,神秘一笑,低聲道:“阿尋的荒蕪之道……可不是僅僅如此簡單啊……”
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