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蹙眉,說出自己的條件,“你須應我件事。”
那邊的聲音是急迫的,“什麼?是什麼傷天害理嗎?”
“非。”青蛇便突然生出些好笑,這個人類,倒是心眼不壞。
青蛇正想著,卻覺自己被輕柔的放下。
當然是白蛇放的。
“哪,都春天了,再晚醒來可要生病的哦。”
她的聲音溫柔,似要起身離開。
青蛇自然是不許的,她便纏上她的手。“你是在謝我嗎?”白蛇不解,卻是笑得開心,點點青蛇小小的腦袋,“沒關係哦。”
上輩子,自從她曉得自己的心思,她已然許久沒主動碰過自己了,青蛇竟一時僵硬,只安靜的一動不動。
“這不行哦,人是得吃飯的,恩,我得吃飯呢。”
白蛇拍拍她,帶著笑意,轉身預走。
青蛇咬唇,白蛇走離一步,青蛇卻是再難忍了,只單甩一下蛇尾,青蛇已然化為人形。
那方,本是動了的步子便停下來,白蛇果是回了頭,帶著詫異的聲音響起,“你也是妖?”
青蛇便笑,可看著她臉上的陌生卻又覺心裡被刺痛一下。
然這又如何,青蛇以手支著地站起,她走過去,抱住她。
隔了百年。
她的懷抱是溫暖的,這是她痴迷的溫度。
百年前,她給自己一個擁抱,讓她回味至今,而現在,這是她青蛇給她的溫度。
青蛇做了一件她肖想了許久的事兒。
她親了白蛇。輕輕地,如蜻蜓點水一般。
可這會兒的白蛇,她都是還不懂的,她的眼裡是茫然,是不解。
但這又如何呢,至少,不是冷漠;至少,不是慈悲的眼。
可她就是這樣無可救藥,哪怕是她慈悲的眼,她也是無法忘懷。
青蛇最終被白蛇帶回了家。
她是妖力足夠的,她可以隨時幻化人形,可她不願,她就是想要賴在她身邊,只是一個月也好。
青蛇給自己的時間,是一個月,若是一個月後再不給身體給那個人類,她會魂飛魄散。
她只是妖,但她也願履行承諾。
卻是不想,一個月後,她卻因著那個她想著乾淨的靈魂,多收穫了一個名字:“木頭。”
青蛇不予置是否,讓她將錯就錯。
左右也無什麼大礙,不過名字罷了。
季青用著的是自己的身體,青蛇偶爾也會窺探她的記憶,是個很簡單的未來的人類。
至於其他太多,她卻沒那樣的癖好全然看過去。
她是寧願多看白蛇幾眼的。
她躲在自己的軀體裡,透過季青的眼睛,看季青眼裡的白蛇。
她的迷糊,她的可愛,她的隨性。她喜歡看白蛇吃東西時候的笑,軟軟的,也喜歡她撒嬌的叫小青。這樣,似乎就能給她帶來一種錯覺,她是在對自己笑的。
沒有許仙,季青給她帶去太多的高興。她似乎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季青幫她遮去所有的憂慮,而她,只要嬉笑就夠了。
青蛇突然想,季青,或許是真正最適合白蛇的那個“人”啊。
她們都有無盡的壽命,季青也更能理解白蛇,而有季青在,白蛇即便是逐漸的成長,卻也不失單純,還是那般美好。
故而,等得青蛇發現因著並不是作為身體的主導者,自己的靈魂在逐漸消散的時候,青蛇選擇了沉默。
她知道,沒有比季青更適合白蛇的存在了。
更何況,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青蛇不會無法理解白蛇看季青的眼神,眼裡那滿滿的、都快溢位的喜歡啊,和當初的自己如何之相似。白蛇喜歡季青,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