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路謠言滿天飛,用法律武器維權卻很困難。就像神州陷入不調查就無法起訴、不起訴又無法調查的怪圈裡一樣,被當做靶子的周自鳴和他所在的嘉豪,也面臨同樣境地。即便心知肚明這是舒曠背後團隊的手筆,沒有證據,也拿他們沒辦法。
“但嘉豪的應對也太遲鈍了吧。”
“周自鳴黑手論”廣為傳播之後,形成了兩邊陣營對掐的大陣仗;兩個帖子都在熱門榜首位居高不下。總的來說,比起之前的一面倒,情況已經好了很多。
老實說,完全消除負面影響是不可能的。再怎麼澄清解釋,都無法說服所有人;哪怕是這個時候周自鳴出來承認一切都是他在抹黑造謠,也會有人陰謀論:舒曠仗勢欺人,逼周自鳴背黑鍋;或者舒曠收買周自鳴,讓他作證自黑。
謠言這東西,就像是瘋狗咬人,運氣不好的患上狂犬症嗝屁,運氣好又配合治療,也會留下一道疤;不管怎樣都沒法跟被咬前一樣了。
現在嘉豪卻好像放棄了治療一樣,完全沒有動靜;難道是想讓周自鳴流血而死嗎?好歹這也是個演過MV、廣告的人,不是什麼沒有出道的小弟。
“看來那個傳聞是真的了。”
嘉豪引進外資,卻被架空;外資買下嘉豪,就是為了拿它當一塊進入中國市場的踏腳石。據傳嘉豪現在人心惶惶,每個員工都在擔心一覺醒來自己就得打包走人。人人自危,誰還有心思去幫自家藝人找場子?
嘉豪雖說不是一等一的企業,但也頗有幾個看得上眼的人才,還有些獨有的資源。既然傳聞真實的可能性很高,那麼就該著手準備撿漏了;到時等著分乳酪的不知多少家呢。
洛森被淘汰後沒走,節目組把他留下了。這一次的末位PK,他會是助演。
待在已經住了超過兩個月的房間裡,他簡單收拾了東西,忽然有點捨不得。
這兩個月,他每天都過得十分充實;每分每秒,腦子裡除了演戲還是演戲,連夢話說的都是臺詞。
被淘汰後,他才第一次正眼看一看自己的房間。從桌上的小飾品和仙人球看得出來,工作人員在佈置的時候相當用心。
桌上還擺著他的膝上型電腦。螢幕是開著的,正顯示他本人微博的頁面;自己卻不在桌前,而是大字型仰躺在床上。他的視線從桌子移到天花板,逡巡許久,似乎要找出一條裂縫來,可又好像什麼都沒有看到。
洛森被六大常務理事之一的野馬早早簽下,已經為自己的星途開了一個好頭;但籤“賣身契”的不自由馬上就隨之而來。經紀人的警告他還記得。
“你可以澄清自己的情況,但不要攪合到別人的渾水裡。特別是舒曠,不要黑他——好吧,我知道你不會——也不要替他出頭。這種風口浪尖上,任何為他說話的人都會成為靶子;你根基不穩,經不起敲打,千萬不要衝動。”
經紀人說的句句在理,但洛森很少認理。
他心裡實在癢得慌。朋友遭難,袖手旁觀,這還算什麼朋友?如果自己碰到這種事,舒曠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站出來說話。可自己連他一半的膽量都沒有,只敢躲在安全的地方慫。
真TM憋屈!
他想找個人來肯定自己的想法,想找個人給他一個他喜歡的主意。可想來想去,居然是最不願意找的人,跳進了他腦海裡。
徐逸緻。
手機號碼他是有的。可是,要是打了這通電話,那豈不是跟拉下臉面示弱沒兩樣?
躺在他手掌心裡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他撲騰坐起來,一看,居然是徐逸緻。
“洛森?舒曠的事你知道吧?我們一起幫他吧。先說好,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哼,要不是為了舒曠,這一次都不會有。”
徐逸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