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原諒你,也不在於自己心誠不誠,而在於其他人認為你是否值得原諒。
所以不管你自己是否是真的認為自己錯了,總得把態度端出來!然後借他人之口,逼迫別人原諒自己,今川上總介義真大人真是此道高手啊!
我們小野家,夾在主家井伊家和主家的主家今川家之間,是要多學一些能讓家族活下去的手段。”小野政直滿口對今川義真的崇敬之情以及對保住自家利益的固執。】
寺廟中又出來一個老和尚,允許小野家的人進去時,小野政次方從父親在今早出發前的“教誨”中回神。
小野政次和井伊次郎法師也算是青梅竹馬,當時次郎法師還沒有迫於局勢出家,還是一個叫“阿永”的女孩,加上被稱作“龜之丞”的井伊直親以及他自己,就是當年橫行井伊谷的三個小刺頭。
比起那些“不是和尚變壞了,而是惡人出家了”的一向宗寺廟,來自各級武家四時供奉不停的臨濟宗寺廟,松源寺並不大,很快,小野政次一行就見到了在做早課的次郎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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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永,不,次郎法師!”和兒時玩伴久別重逢的喜悅讓小野政次差點忘記場合。
次郎法師唸完經,方才回頭,看見一群人,當她注意到其中的陌生又熟悉之人時,方才明白來的是何人。
“小野叔叔。”
在日本古代,女性可以出家還俗一次,然後再出家,有權勢男性基本可以還俗出家左右橫跳,因此女性的第一次“出家”,基本算是走個過場,加上井伊次郎法師出家時本就是為了躲避今川家通緝,而不是真想遁入空門,因此什麼“貧尼已經出家,沒有什麼親人了”之類俗套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反而正正經經地以晚輩禮見過小野政直。
雖然當年把北條家偽造的檔案交上去是小野家乾的,但是畢竟職責所在,井伊家他能說什麼?因此私人關係上井伊家後輩們也沒和小野家翻臉,甚至某些風頭緊的時候,還需要小野家這個對今川家“忠誠”的告密者,幫忙往松源寺或者奧山家送供給兩個孩子的生活日用,因此井伊次郎法師這聲“叔叔”叫的一點都不違心。
然後,次郎大師便注意到了她“小野叔叔”背上背的荊棘條,以及背上偶有沁出的鮮血。
“小野叔叔,這是?”
“誒,當年你兩位叔祖父的死,還有你和龜之丞的四處逃亡,都是我的錯啊!所以今天,我是來向你請罪的。”小野政直說完下跪,對著次郎法師一個土下座。
小野政次見狀也跪了下來,其餘井伊家侍衛等跟隨跪下也自不必提。
“這,小野叔叔,這又怎麼說起呢?當年的事情,小野家呈報北條家間諜和信件也是職責所在,只是那今川五郎,其蠢……”沒等次郎法師完整罵出口,小野政直忍著痛強行站起堵住次郎法師的嘴。
次郎法師這才注意到,侍衛裡有幾個人的並沒有跟著下跪,而他們的衣服上,有今川家的木梳紋,她臉色大變,以為是今川家終於找到了自己,想要殺了自己,而小野家就是被強令帶路的人。
“小野叔叔,該來的還是要來的,是嗎?”次郎法師深吸口氣,語氣透出一絲堅定和解脫,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不不不,你想差了,叔叔是帶著今川家的赦免令過來的,你看,你看……嘶……”小野政直掏出赦免令遞給次郎法師。
知道自己性命無虞後,次郎法師先替小野政直解了繩子,取下荊棘條後,吩咐和尚幫忙醫治後,方才開啟赦免令,把眾人迎入寺廟中她的房間,半晌後,淚珠滴落在赦免令上……
小野政直的傷不重,也沒流多少血,在和尚幫忙包紮過後,便對次郎法師說道:“小姐,還俗吧。”
“可我能去哪?龜之丞已經娶妻了,還是另一個我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