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打量遍,滿意笑,就著悅兒扶著的手便欲起身,悅兒擔憂地搖搖頭,姚妃皺皺眉,還是下榻站起來,轉個身拿起榻邊木架上的木盆,雙手揚,“嘩啦”聲,冰冷的水頃刻倒在殷奇身上。
殷奇未及反應,只覺得突降大雨,渾身被水淋個溼透,瞪大雙眼,陣涼風,冷得上下牙止不住地磕響。
“不是要懲罰麼?滾出去跪著!沒有本宮命令,不許起身!”姚妃扔下木盆,狠狠瞪眼殷奇,坐回榻上。
殷奇股子氣悶湧上胸口,皇上都不曾待他如此,個婢出身的丫頭,憑什麼般囂張?
氣歸氣,終究是敢怒不敢言,連妍妃都能扳倒,就不他個沒有任何權勢的御醫,悻悻磕個頭,咬牙起身,低頭彎腰快速行至殿外,還不忘瞪黎子何眼,想想遭殃的也不止自己人,上次黎子何不是被無緣無故抽三鞭麼?
黎子何對於姚妃的改變,早已見怪不怪,但若仍是咬住自己不放,莫要怪提前下手。
姚妃坐在榻邊,好似心情大好,喚道:“外面的可是黎御醫?”
“正是微臣。”
黎子何沉聲回答,裡面沒動靜,只有衣物悉索之聲,片刻便看到姚妃穿著紅色長衫,披著雪白披風走出屏風,黎子何還在猶豫是否要開口勸誡,便聽到旁邊的悅兒道:“娘娘,娘娘還未足月,不宜下榻,外面風大冷……”
“本宮知道。”姚妃打斷的話,掃眼黎子何,嘴角撇過絲輕蔑,道:“起來吧,跟著去看看的舊主。”
去冷宮?黎子何有些詫異,臉上表情無異,垂首跟在姚妃身後。
出殿掃到殷奇跪在寒風中瑟瑟發抖,黎子何擰擰眉,就算以前是錯看姚兒,可如今姚妃的種種行徑,著實令人費解,以前處處針對妍妃可作爭寵,處處為難,可以算作容不下寫得手與季黎八成相似的字,那麼個殷奇呢?
若想在後宮更好的生存,姚妃不會愚蠢到將所有人都得罪吧?
想不透便不想,不是目前該關心的事,黎子何沉住心神,還是先走好眼前的路,看好姚妃帶著去冷宮作甚。
氣轉寒,冷宮更是陰冷,好似夾雜著子輕泣的風聲陣又陣,黎子何看到前面的悅兒極為不安地看看跟在身後的自己,垂眸只當沒看見。
姚妃遣退所有太監宮,只帶著二人,入宮門回首問道:“在哪裡?帶本宮過去。”
黎子何然道:“娘娘隨來。”
以診脈為名,讓自己帶找到妍妃所在,再以勝利者的姿態炫耀得意番?黎子何嘴角滑過絲不易察覺的輕笑,憑著記憶左彎右拐,到處小殿前面,站在側恭敬道:“娘娘,此處便是。”
小殿內極其安靜,陰暗沒有縷陽光,姚妃掃眼黎子何道:“跟進來,悅兒在外邊等著。”
黎子何背好肩上的藥箱,不多語,直接跟上。
上次過來還滿布塵灰的小殿,現在已被收拾得乾淨妥當,只是少各種裝飾顯得有些蕭條,顧妍琳側臥在榻上,薄薄層棉絮搭在身上,面色慘白,雙唇幾乎看不出血色,細細看去起層白皮,半睜著眼,呆看著床側的木樑。
“喲,姐姐精神還不賴嘛。”
聲至人到,姚妃身火紅雪白,刺得顧妍琳眯眯眼,淡淡瞟眼,便將眼神放向它處。
“呵呵,姐姐倒是淡泊,莫不是冷宮使得姐姐的性子也冷?”姚妃隨便找張凳子,沿桌坐下,笑意盈盈地看著顧妍琳,臉上的快意和得意毫不掩飾,揚眉對黎子何道:“黎御醫,還不替家主子診脈?”
“臣效忠於皇上,不敢奉他人為主!”黎子何彎腰拱手謙卑道。
“對,宮中,上至丞相將軍,下到宮太監,哪個不是為皇上效力?”姚妃幡然醒悟的模樣,擰眉對著顧妍琳憐惜地搖搖頭:“嘖嘖,可惜有些人偏偏要與皇上作對,妄想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