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宜過度奔波,因此他們速度較慢,應該與我們同時到達,有叔父護著一一,不會出事。”
“嗯。”黎子何點頭,沈墨的話,總讓人沒由來的相信,他說不會有人追上來,她加速的心跳便漸漸平緩,他說一一不會有事,她久懸的心便安穩落地。
“一一乖麼?”
“嗯,每日呆在房中看書,基本所有字都識得了。”
“他最喜歡看什麼?”
“我房中的醫書。”
“看得懂?”黎子何寬慰的笑,質疑問道。
“簡單的醫理藥理,應該還是看得懂。”
“那他喜歡吃什麼?糖果麼?”
“嗯,以前喜歡。”
“現在不喜歡了?”
“他不知從哪裡看來,說男兒不可成日溺在蜜罐中。”
“噗。”黎子何撲哧笑出來,眼睛竟有些發熱,這是她的孩子,未能見他出生,見他成長,卻要從別人嘴裡知曉他的習性。
“沈墨,我想他了。”想要快快到他身邊,永遠守著他,見他對自己笑,對自己哭,看著他慢慢長高,聽他喊自己孃親,想到這裡,一顆心便好似浸在溫泉中,滿滿的暖意。
“嗯,等替他解毒,我們帶著他,出了雲國可好?”沈墨再回頭,看著黎子何,淺淺的笑意,兩眼彎起,好似初露的月牙,眸中閃著點點光亮。
“出雲國?”
“嗯,出了西南邊境,便是風國,兩國交界處有一處峽谷,谷中四季如春,溪水長流,繁花不斷,蝴蝶翩飛,你和一一,一定會喜歡。”沈墨眸中蒙起一層霧氣,好似那世外桃源般的峽谷已在眼前,淡笑著抬起手,輕輕撫著黎子何的臉,突地話鋒一轉,笑道:“你換作女兒裝,我都未好好打量一番。”
說著便當真細細打量起黎子何來,髮間,眉眼,口鼻,頸脖……
黎子何雙頰驀地緋紅,明知夜色甚濃,沈墨看不見什麼,仍是慌忙舉起另一隻手,捂住他的眼,另一隻手始終與沈墨十指相扣,大跨著步子拉著他往前走,嗔怒道:“該趕路了。”
沈墨未見過黎子何這般嬌羞的女兒姿態,低低地笑了兩聲,也不多語,只管跟上。
枯黃的落葉,踩在腳下嘎吱作響,成為暗夜裡唯一的節奏,兩人一前一後緩緩前行,月光拉出斜長的影子,重疊在一起,掠過枝椏的投影,漸行漸遠。
沈墨找了一處偏僻的小村,二人裝作夫妻,找了間廢棄的民房便住了下來,第二日便傳來皇上被刺,舉國緝拿刺客的訊息,至於雲晉言的病情,無人敢妄論。好在小村極偏,無人搜查過來,二人一住便是七日。
“我來。”
沈墨正披著披風打算出門,黎子何放下碗筷,上前,細細為他繫住,冰涼的手偶爾觸到沈墨的面板,沈墨輕輕拉下,擰眉道:“再過三日便可啟程回西南,回去之後,再把身子調理一番。”
黎子何輕輕地笑,未理沈墨的話,從頭到尾打量了沈墨一眼,揶揄道:“其實你扮農夫還挺像的。”
沈墨只是淡笑,這幾日黎子何的心情一日好過一日,臉上陰霾漸漸散去,嘴角也時常掛著笑意,不管她放下仇恨是真是假,從始至終,她想要的,也不過是這般普通平凡的生活吧。
“若今日他們往西南的追兵散去,我們明日就啟程。”沈墨轉身戴上斗笠,這幾日他每日出門,一來確保二人安全,二來探清追兵的方向,等著追兵散了再啟程,是不想用武力使得事情愈發複雜。
“嗯。”黎子何轉身手撿著碗筷,輕聲道:“我做好晚飯等你。”
沈墨笑,笑得兩眼彎彎,載滿了星光,上前拉住黎子何,使她轉過身子,在她額上留下一個吻便轉身離開。
黎子何摸了摸溫熱的額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