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
黎子何不明白妍妃為何會對她刮目相看,而且處處袒護,可她的意圖很明顯,想要拉攏自己,若自己想要扶搖直上,倚靠她,未嘗不是一個捷徑,問題是如何不著痕跡,理所當然的成為妍妃的“人”,還要讓她對自己的忠心耿耿沒有懷疑……
屋中燭光未滅,直至天明,蠟炬成灰,床上的人意識漸漸模糊,沉沉睡去。
沈墨的藥很是有用,才兩日時間,黎子何已覺得身體再無大礙。馮宗英本來放下面子旁敲側擊地問她是否需要他來看看,被她推脫掉。其實那日黎子何並未料到馮宗英會過去,所以特地吃了些藥聚寒氣來加重病情,以便無需把脈便能看出她重病在身,好在當時避開了馮宗英的手,否則脈象一探便知她的女兒身,看來日後無論真病抑或裝病,還是要小心為妙。
黎子何去掌藥處煎好了藥,送往妍霧殿,一路低首緩步,盤算著妍妃何時才肯表明自己的態度,黎子何能想到的,她拉攏自己的原因,只有自己的醫術,可她不過是個小小醫童,遠無法與經驗十足的御醫相比,又或者,想用她除去姚妃肚子裡的威脅,這個,是她目前覺得比較合理的理由,畢竟在職御醫,怕是很少人願意冒險……
黎子何端著藥,經太監通報,剛入妍霧殿便發現今日不止妍妃一人,姚妃一身耀眼的火紅斜倚在側榻上,妍妃反倒如做客一般坐在一邊,臉上仍舊帶著溫和的笑容。
“喲,還有醫童特地為姐姐送藥呢,姐姐真是福氣。”姚妃瞟了一眼黎子何,笑得無比燦爛地看向妍妃。
妍妃面色蒼白,眉目之間略有倦怠,該是前日柒硝粉讓身子虛了,和聲道:“妹妹哪裡的話,是我最近胃口不怎麼好,便讓小橘開了小廚房替我備些飯菜,如此,便麻煩黎醫童每日熬藥送過來了。”
“黎醫童?”姚妃挑眉,轉首仔細打量了黎子何一次,笑道:“原來是你,你我還真是有緣哪。”
“奴才參見姚妃娘娘,妍妃娘娘,娘娘萬安!”黎子何拿著藥跪下請安。
“果然姐姐看中的奴才比較識禮,不如本宮的藥也讓這奴才來送?”
妍妃忙接話道:“妹妹抬舉了,黎醫童因前日的事與殷太醫之子有些摩擦,殷太醫心中怕是……”
“對哦。”姚妃打斷妍妃的話,捏著蘭花指,拿起小桌上一塊糕點,輕笑道:“黎醫童與殷太醫之子不和,若是為了報復在本宮藥里加些什麼損了龍種,那可真真是防不慎防……”
“奴才不敢!”黎子何低首沉聲回答。
“呵呵,開玩笑而已。”姚妃捂嘴笑道,隨即吃了一口糕點,又道:“昨夜聽皇上說下了早朝便過來這裡,怎麼這個時辰還未過來……姐姐你先喝藥便是,無需顧忌妹妹。”
“黎醫童起來吧。”妍妃這才開聲讓黎子何起身,眸中有一絲落寞。
黎子何將藥拿到妍妃身邊,揭開藥煲,身後的姚妃突然出聲:“聽聞黎醫童可是寫得一手好字,前些日子那秀女就是因為得了黎醫童的字才被皇上看中,黎醫童也給本宮寫一幅可好?”
黎子何手歪了歪,好在藥未灑出,放在桌上轉身回道:“蒙娘娘厚愛,奴才萬死不辭。”
妍妃的藥喝完,紙墨也已經備好,黎子何走到桌邊,拿起筆,抬頭問道:“娘娘想讓奴才寫什麼字?”
“不多,兩個字而已。”姚妃仍是輕笑,頓了頓,笑容有些怪異,啟齒道:“一季,一黎。”
黎子何手一鬆,毛筆落在白紙上畫出完美的曲線,隨即滾落在地上,“嗒嗒”作響,黎子何忙跪下道:“季皇后名諱,奴才不敢冒犯。”
“誰說是名字?只是兩個字而已,本宮讓你寫,你寫著便是!”姚妃眉頭一擰,厲聲道。
旁邊的小橘將桌上的紙換了一張,一聲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