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黎子何拿起來細細打量,不由一笑,沈墨心思真是細密,連這個都想到了,是用特殊材質做成的喉結。
黎子何摸了摸自己的喉嚨,很平坦,一般男子十五歲便有喉結了麼?這個問題黎子何倒沒想過,既然沈墨給她了,還是用上吧。
再翻看銀票,不小的一筆數目,還夾了一張白紙,黎子何抽出來,上面工整詳細地寫了喉結的製作方法,黎子何還以為是沈墨給自己的信,一眼掃到結尾處,卻是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連署名都沒有。
將銀票連同那張紙塞到懷裡,瞥了一眼木簪,愣了半晌,最後還是拿在手裡細細端詳起來,這木質?黎子何想了半晌,還是記不得在哪裡見過,至少平日看的醫書藥書裡沒見過,可拿在手裡冰涼沁心,木質細膩如滑脂,簪子上刻的是粟容花,尾端還有不大不小的一個“黎”字。
黎子何又是一笑,帶著些許苦澀,為何偏偏刻上一個“黎”字?
最後是那封舉薦信,黎子何抬起的手放了又放,最終還是決定不看了,畢竟不是寫給自己的。
第二日一早,黎子何早早起身,太醫局在城西街尾,徒步到那裡時正好開門。
“小生黎子何,來報名參加兩日後的公試。”黎子何略一拱手,低聲道。
看門的是個中年男子,蓄著八字鬍,眼睛小豌豆似地,坐在小桌前隨意瞥了眼黎子何,見他年紀輕輕白白嫩嫩的,有些不耐煩道:“沒有所屬地的醫官舉薦信,一概不收。”
黎子何輕輕一笑,道:“小生是沈醫師的徒弟,手上有師父的舉薦信,不知可否報名?”
中年男子懷疑問道:“雲瀲山醫師沈墨?”
“正是。”黎子何謙遜道。
中年男子低著頭想了半晌,最後提起桌上的毛筆邊寫邊搖手道:“進去吧進去吧,若是裡面的人同意了,再回來報名。”
“多謝!”黎子何再一拱手,一個轉身慢步進了不遠處的宅子內。
太醫局算是太醫院在民間開設的學堂,以培養御醫為目的,每年限額招收學生,學生家中要麼得有銀子,要麼得有權勢,否則是進不去的。
黎子何一進屋就看到左側裡間擺了許多桌子,應該是供學生學習的地方,右側則是床和擔架,不出意外是供學生看病實習的地方。
黎子何拿緊了手裡的信,繼續往前走。
“哎哎哎,那誰,別往裡走了!”
黎子何身形一頓,停下腳,回頭看向聲源處,高高瘦瘦的男子,四十來歲的模樣,穿了一身深藍色官服,一手正指著他,快步走過來。
“你這是要幹嘛去呢?”那男子仰著頭,高聲問道。
黎子何略微一笑,稍稍垂首道:“小生來報名參加公試,前門的大伯讓我進來,說是裡面的人同意了再回去找他。”
“你哪兒來的?”男子從上到下掃了黎子何一遍,仍是高聲問道。
“師從雲瀲山沈醫師,這裡有舉薦信。”黎子何遞過手中的信,這人的官服一看便知是宮中御醫,若是得他同意,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
“哦?”男子聽他這麼說,仰著眉毛拉長音調,瞥了一眼黎子何手中的信便接過來。
黎子何老實地垂眸,不稍片刻便聽到那男子和聲道:“去吧去吧,就說李御醫準了。”
黎子何心下一喜,只要能參加公試便好,道聲謝轉身離開。
“等等!”一個蒼老略帶沙啞的聲音突地插進來,打斷黎子何前行的步子:“你說,你是沈墨的徒弟?”
“正是。”黎子何心頭一顫,辨出了來者的聲音,連忙轉身,彎著腰低著頭,掩住臉上的表情。
“低著頭作甚?老夫又不會吃了你。”
黎子何暗自嗤笑自己,是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