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微笑,嚴一凌似乎能看見自己唇角的弧度剛剛好。“並非是本宮不願意如實相告,實際上,本宮又豈會知道那些人的心思。”
“是麼?”陳子貴不信。
華勳有些聽不下去了。“陳大人這意思,莫非是說皇貴妃娘娘故意隱瞞麼?你我這些臣子,天天在朝堂上與這些軍政大事打交道,尚且不明所以。皇貴妃近來時時刻刻陪伴皇上身側,細心侍疾,又怎麼會知而不說?”
一聽這話,陳子貴便朗笑起來。“若說我們這些臣子,日日與軍政大事打交道……那無可厚非。可是你……”
“就是,你算哪根蔥?你入朝侍奉才不過月餘而已。”
“皇上面前,你又開過幾次口?莫不是仗著後宮有人撐腰。便會使臉色給我們瞧了吧?”
陳子貴這麼一煽動,同黨的官員們便開始圍攻華勳。
雖然樺妃在後宮已經夠叫人頭疼的了,但華勳開口卻是為自己打圓場。嚴一凌不得不勉強的幫他一幫。
“各位大人,咱們的重點是不是該放在昨晚宮門外的事情上?”她低眉問。“何況本宮雖然不懂朝堂上的事情,卻懂皇上的心思。樺大人既然可以如常侍奉皇上理政,便和各位大人沒有什麼不同。時間的長短又能代表什麼?”
她這麼一說,旁人便閉了口。
陳子貴又道:“皇貴妃所言有理。不過微臣還有一個疑問。”
“請講。”嚴一凌坦然的與他對視。
“若不是娘娘早佔先機,如何能一早安排和親王前來護駕。極短的時間就化解了這場危機?”陳子貴還是覺得皇貴妃有可疑。確切的說,這個女人在他眼裡,就是牝雞司晨,為了把持朝政而獻媚於皇帝。
都說一朝天子一朝臣,等她的兒子登基了,那現在站在朝堂上的這些大臣,便會一個一個被她殺的乾乾淨淨。然後重新開始培植她自己的心腹。
越是這麼想,陳子貴月覺得不能忍。“從謀略上講,皇貴妃當真是謀略過人。連我們這些老臣亦有所不及。”
嚴一凌聽得出這話裡的諷刺意味,以及疑心。“道理其實很簡單,就四個字。懂了這四個字,陳大人就能想明白。”
“哦?”陳子貴微微虛眼,眼尾分明是凌厲的冷光。“還請皇貴妃賜教。”
“未雨綢繆。”嚴一凌清冷的笑起來。“皇上不過是龍體抱恙,害了一種怪病。朝堂上便有臣子撒潑鬧事,責怨本宮不準探視,甚至傳言本宮幽禁皇上獨攬朝政。朝堂上可是皇上的自己人,你們之中尚且有人這麼不放心,趁勢添亂。更何況是外面那些狼子野心虎視眈眈的奸賊!需防人不仁!”
這話,嗆白的陳子貴臉色一陣發紅一陣發青,很是難堪。
嚴一凌真恨不得一句話能把他噎死。省得他每一次都咬住不放,讓人心煩。“所以。各位大人還有什麼是關於昨晚的疑問,又或者有什麼線索,都可以暢所欲言。本宮保證一字不改,一字不落的傳到皇上的耳朵裡去。”
————
“站住。”女聲清麗的響起。卻充滿了威脅的意味。
馮靖宇皺著眉停下了腳步:“有何貴幹。”
“在你走進去之前,我想和你聊聊。”那女子的聲音聽起來清清淡淡的,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嚴肅感。
“有這個必要麼?”馮靖宇依舊沒有回頭看。因為他根本就不好奇身後站著的人是誰。無論這個人是誰,都改變不了他的決定。
“有!”那女字清冷的笑了一聲:“你……不想當皇帝麼?”
能問出這句話,想必是她知道自己和皇上的關係。馮靖宇挑了挑眉:“我又不是皇族血脈,憑什麼當皇帝。再說,當皇帝有什麼好,架不住那麼多人暗害。就連自己的枕邊人,也暗藏了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