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的內侍:“一日三次,連服十日。記得隨湯藥附上蜜餞果脯,給太后送藥!”
“呃?”嚴一凌以為他被酒氣燻暈了,少不得提醒:“是給萬貴妃送藥。”
“不不!”馮靖宇連連搖頭:“這方子,微臣是給太后開的。”
“……”奉臨一臉狐疑的看著他。
“哀家好好的,用的著你多事麼?”太后自然不信。
嚴一凌也道:“馮太醫切莫興口開河。你怎麼知道太后鳳體有恙?”心裡有些不安,太后有異樣,難道被馮靖宇發現了?
他進來就給萬貴妃請了脈,過程中似乎沒和太后有什麼接觸。
並且他古里古怪的不守常規,該不會拆穿自己的謀劃吧?
“貴妃這話問的外行了。”馮靖宇舒展眉頭。道:“望聞問切。這切是最後一步。微臣憑前兩樣,便能覺出太后胸悶氣短,渾身乏力,且近來總是氣血奔湧,輕則易爆易怒,重責昏迷不醒。是不是有此症狀,太后可以自查。”
半天沒有吭氣的沈音苒忽然抬起頭,與馮靖宇對視一眼。“馮太醫所言不錯,太后近來的確有這些狀況。”
太后看了看嚴一凌,又看了看皇后,擰著眉問:“哀家這是什麼病?”
“飲食不調所致,算不得嚴重的病。”馮靖宇這句話,舒緩了兩個人緊張的情緒。
沈音苒輕呼一聲,道:“既如此,勞煩馮太醫擇些食療的菜譜,供太后滋養調補。”
“是。”馮靖宇頷首。
嚴一凌心裡暗暗道。算他聰明,沒有揭穿真相。
要說這件事的始末,還得感謝遙光。遙光陪皇后在長寧宮侍疾的時候,嘴饞偷吃了為太后準備的膳食。
膳食裡面,竟然出現了不該出現的味道。那是一種能讓血氣暢順,舒活脈絡的藥。
但是長期服用,就會使人易爆易怒,急血攻心,引致昏厥。
最要緊的是,這種藥隨著膳食被吸收,即便是太醫請脈也很難察覺。只能是當做身體不適,脈象有異而論。
於是,徐天心給了嚴一凌一種粉末,藏在她紅寶石的戒指裡。
趁著入長寧宮侍疾的時候,讓太后聞到。兩種藥性相沖,太后隱藏在體內的病灶就會漸漸的呈現出來。但即便如此,這也是個漫長的過程,不會一天之內就讓人發覺。
而一旦發覺,能連續在太后身邊下毒的人,首當其衝便是皇后。
只是馮靖宇打亂了或者說是加快了這個計劃的施展。
太后的心抑制不住的顫抖,她忽然明白,為何嚴貴妃闖進太妃宮,她會怒不可遏的昏厥。為什麼這些天,她總是心神不寧,做什麼事情都難以專注。
原來,她一早就被人算計了去。
目光落在沈音苒臉上,太后的笑容和藹如舊。
這可真是把蛇揣在懷裡,自食其果。
沈音苒則親暱的走過來,握著太后的手柔柔的說:“母后別擔心,臣妾和涼悅一定會盡心侍奉的。”
“馮太醫,萬貴妃怎樣了?”嚴一凌把話題兜了回來。
馮靖宇道,這事卻只能由微臣單獨稟明皇上了。
這人……嚴一凌一口氣堵在胸腔,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敢情找他幫忙,想要弄清萬芊芊到底是不是苦肉計,他還拿捏起來了。
“也好。”奉臨點了點頭:“音苒,母后身子不適,你便陪著回長寧宮吧。”
“是。”沈音苒溫和的點頭,乖順的握住太后的手:“母后,咱們這就回去。遙光,你收好藥方,等下親自去太醫院拿藥。”
嚴一凌低首道:“那臣妾也告退了。”
與她對視的那個瞬間,奉臨薄唇一抿,眸裡含笑。“去吧。”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