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卿心裡澄明,臉上卻沒有半點表情。只是護著懷裡的新菊,一動不動的跪著。
“這麼看,涼悅的身子是好多了。”奉臨進殿就道。“皇兒給母后請安。”
沈涼悅早就收拾了臉上的怒火。裝作委屈的樣子:“表哥你來的正好。你瞧啊,她就這麼急不可耐的要害涼悅。”
手持木板的嬤嬤往後退了一步,跪著撿起了小布人呈給皇上:“啟稟皇上,這就是罪證。”
奉臨淡淡的看了嚴卿一眼,目光落在小布人身上,疑道:“朕記得,嚴妃平日和涼悅是沒什麼往來的對麼?”
“那是自然。”沈涼悅薄唇一抿:“嚴家的女兒個個都是硬骨頭,涼悅柔婉跟她們合不到一塊。”
嚴卿一言不發,只是心疼懷裡的新菊。
她也明白,有皇上做主,她乖乖待著就好。
“朕都不記得你的生辰,何況是她。”奉臨對上沈涼悅藏著怒意的眸子。誠然道:“何況自你入宮,就從未在宮裡慶過生。只怕一般人也記不準這日子。”
沈涼悅腦子一熱,差點就開口質問皇上的話意。
幸虧太后搶先開口,笑著道:“世上無難事。生辰又不是什麼秘密。有心人稍微打探就能得知。”
“母后所言極是。”奉臨贊同頷首。“只是嚴妃與涼悅並無過節,又何必大費周章的做這些無聊的事。倒是朕記得。今兒是鳳儀的生忌。只看嚴妃一身素衣,便知道她心裡有多難過。倒是母后您一貫心疼鳳儀,怎麼忘了。”
還真是今日!太后這才想起來。“唉!涼悅的毒反反覆覆的除不清,哀家只顧著操勞此事,竟混忘了。”
說這話,太后難過的捂住雙眼,哀哀道:“一想起鳳儀那孩子,哀家的心就疼的厲害。”
“姑母節哀。”沈涼悅寬慰道:“小公主是有福氣的。想必已經早登極樂。”
“但願吧。”太后沉了口氣,恢復了平靜的神色。只是雙眼淚意沒有褪盡。“先前鳳儀的事,哀家交給萬貴妃查明,了了一樁心事。哀家也實在不懂,究竟涼悅哪裡得罪了嚴妃,至於做出這麼狠毒的事?”
嚴卿微微抬頭,對上太后的目光,平靜的說:“臣妾沒有做過這事。也不知道是誰冒了臣妾的筆跡。正如太后所言,世上無難事。臣妾不過是尋常人。平時書寫習字也沒有太在意用過的紙。也許就這樣被人拿去臨摹也未可知。”
說完她又垂下了頭。
從頭到尾,她的一舉一動沒有一點露出恨意。就如同沈涼悅很會裝可憐一樣。
但是她不卑不亢,少了幾分矯揉,顯得更惹人心疼。
“朕有個疑問。”奉臨忖眉,道:“太后如何得知此事?”
是啊,這也是嚴卿心裡的疑問。
太后不是忙著照顧櫻妃麼?怎麼還有心思去積福堂?
即便是有,太后祈福的廂房也是專用的。
犯不著用她一個小小妃嬪的廂房。
說到這裡,太后面有難色:“哀家是得了一封告密信。原本是不信的。未免遺漏,還是叫人依言去找了,沒想到還真找到了那盒髒東西。”
說著,太后一擺手。
銀鈴機靈的向皇帝欠身,從不遠處的案几上將信拿來。“皇上請過目。”
奉臨接過來看了幾眼,已經是心中有數。“涼悅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些小把戲根本是無稽之談。想來母后也不會信對麼?”
皇帝這麼說,太后也只得點頭。“這倒是。”
回眸沖涼悅微微一笑:“有皇上的福澤庇佑,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沈涼悅有些不甘。柔柔的問:“那……這件事表哥打算就這麼算了?”
她沒有張牙舞爪,已經讓嚴卿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