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的勇士們!隨我迎敵!”穆薩也知對方是以逸待勞,守候多時,如今深身處絕境,也只能奮力反擊。只聞他暴喝一聲,當下彎刀出鞘,“殺!”
話音未落,周身一顧寒意湧起,一黑袍道士手持長刀,單騎殺入了中軍千人之中,煞氣凜然,橫刀而斬,過者殞命,片甲難存。一人一騎勢不可擋,直衝自己而來。
“臭賊!還我賀麗公主來!”穆薩大喝一聲,銅錘兩晃,催馬迎了過去。
“哼!第一勇士麼?”蕭衍兩刀劈開十人盾牆,馬蹄受阻,卻見著穆薩一錘砸來,趕忙兩腳一點,立了馬鞍,身法數轉,修羅心隨勢而發,寒光乍現,頃刻間斬斷穆薩兩隻銅錘。
“什麼?”後者見狀大驚,卻又不能失了士氣,當下丟去錘柄,彎刀拔出,又衝了上來。
“蕭大人!當心!”蕭衍身後五百騎兵已然趕到,戰馬狂奔飛馳,均是趁著出奇不已,打了突厥中軍一個措手不及。
戰場不似武鬥,計謀更過勇猛,只見蕭衍所率五百騎飛馬趕到,久蓄殺意,以奇待拙,此刻爆發出來,猶如一把尖刀般刺入了突厥中軍的隊伍中。五百軍深得偷襲要領,左突右回,也不戀戰,只把被箭雨重傷突厥人殺的搓手不及,毫無應對之策。
“中軍已然得手!不能讓他們後軍相援!”楚羽生大喝一聲,帶著眾人截流而下,生生斷開了突厥後軍中軍,“他們大多身受箭傷,雖然人多也不必懼怕!守住要道!等待少主來援!”
“喏!”另五百士卒揚刀領命,除了截斷了突厥兩軍相連,又三番五次衝入陣中,攪得千餘敵軍隊形大亂,相顧不暇。雖然只有五百餘人,可藉著長途衝擊,馬速疾馳,又面對這被箭鏃重傷的突厥傷兵,著實是重重一擊。再者,所謂騎兵,便是跑起來才有作戰能力,如今楚羽生所率五百餘人佔得先機,勢不可擋,在突厥後軍中橫衝直撞,殺得敵人可謂潰不成軍。
“突厥兩軍已亂作一團!你們聽好了!他們的前軍都是精銳,雖然被那箭雨傷了幾陣,但也不可小看,我們必須死死咬住他們!這樣才能讓其他兩路各自破敵!”陸展雙策馬疾行,大聲喊道,只見對面的突厥精銳已經從箭雨中緩過勁來,當頭一人肩部雖中了一箭,可依然彎刀在手,面色猙獰般策馬迎了過來。
“扎深!”陸展雙暴喝一聲,黑衣黑馬衝入敵陣,單刀斜劈,眨眼攔腰斬斃一人,“痛快!”言罷,兩掌破空拍出,勁力沉沉如山,迎面而來的三五突厥騎兵被那掌風一刮,如著重錘般被震下馬來,口吐鮮血。
“言而無信的唐人!受死吧!”扎深朗聲一喝,迎著陸展雙衝了過去,彎刀斜劈而落。
“來得好!擒賊先擒王!找的就是你!”陸展雙朗聲笑道,朴刀揮上,也不閃躲。
“鐺鐺”兩聲,只聞冷刃彎刀相接,二人均是使出渾身解數,頃刻間過了十餘招,招式狠辣刁鑽,不似比武,在這沙場之上,均想至對方於死地。
“陸大人纏住對方主將了!兄弟們!不能放他們前軍回援,死死咬住他們!”
“殺!!!”
頃刻間,前軍戰場殺聲漫天,雙方士卒你來我往,馬蹄聲,掩殺聲,叫喊聲,聲聲震耳,殘臂,鮮血,頭顱,歷歷在目。大唐五百騎兵不似正規軍隊,可此刻也拼盡全力,刀刀落紅不留後路,有的更因用力過猛,收招不足而被敵人搶過破綻砍於馬下。突厥前軍到底是王庭精銳,雖遭箭雨重創卻也不亂分毫陣型,他們刀法精湛,馬術一流,要不是唐軍抱著必死之心,根本難以為敵。
“少主!”,不遠處,樹林中,羅石立於山丘之上,虎目掃視戰況,朗聲道,“突厥前、中、後三軍已然被截為三股,相顧難應!是時候了!”
“好!”李川兒點了點頭,目色發沉般看著山丘下的戰場,縱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