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許久,問:“你決定了?”
“我師傅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我的命是她的,就算她要我死,我也不會說一個不字。”
“所以你這麼做不是因為心甘情願,而是因為她是你師父對嗎?”
聞言,杭子速轉過身,認真的重複了一遍說:“我說了,不管我師傅讓我做什麼我都是心甘情願,還有,我師傅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她比任何人都重感情,所以,她不會害我。”
杭子速的話不禁讓李耀覺得心酸,這個世上他的親人就只剩下這小子一個,可是他卻說裴伊月是他唯一的親人。
他恨他,恨了這麼多年,他沒有辦法用道歉來緩解他心中的恨,但是他真的很想得到他的原諒。
“小速,如果我答應幫你們作證,你會原諒我嗎?”
杭子速似乎沒有想到他會說這樣的話,他看著他愣了一下。
“當年的事我知道不管我說多少次對不起都沒有用,這麼多年了,我真的覺得很對不起你,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扔下了你,我不配當你哥哥,我知道你想脫離組織,作為彌補我願意幫你,我不知道我作證之後會不會坐牢,但是沒關係,只要你能好好的就好。”
“神經病。”杭子速拿起手裡的墨鏡直接扣在臉上,擋住了泛紅的眼。
他轉過身,背對著李耀,“說什麼廢話,你當我師傅是什麼人,把你拉下水讓你作證就是為了讓你坐牢?傻了吧,我師傅才不是那樣的人。”
“那你的意思是……”
“你怎麼那麼墨跡,說了不會讓你有事。”杭子速沒耐心的吼了一聲,“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別嘮嘮叨叨的,跟個女人似的。”
——
濮陽凱沒出來吃飯完,一直把自己關在書房裡,池憐惜不敢去吵他,可是他一直不出來她又不放心。
幾個小時之後,池憐惜端著一碗粥去書房門前敲了敲門,聽到一聲“進來”之後,這才敢推門進去。
桌前,濮陽凱靜靜的坐著,手裡撫摸著一把烏黑的匕首,池憐惜認識這把匕首,因為就是這把匕首讓她勇敢的踏出了新的人生。
她走過去,把手裡的托盤放在桌子上,“阿凱哥,我剛熬了粥,你晚飯沒吃,吃點吧。”
“放在這吧,我晚一點再吃。”
濮陽凱平時沒什麼表情,也很少像現在這樣情緒凝重,池憐惜看了一眼他手裡的刀,問:“這把刀很好看,阿凱哥能把它送給我嗎?”
濮陽凱摸在刀面上的手微微一頓,“不行。”
池憐惜只是沒話找話隨口一說,卻沒想到會被拒絕,她再次看了一眼他手裡的刀,“難道,這把刀對你有什麼意義嗎?”
“嗯。”
簡單的一聲應和,池憐惜已經猜到這把刀是屬於誰了,看他一瞬不瞬的看著這把刀的樣子,池憐惜心裡有些煩悶。
她壓下心裡的情緒,“是她的嗎?”
這聲“她”換來的是濮陽凱一聲微弱的嘆息,濮陽凱看了她一眼,“嗯,是我送給她的。”
“那為什麼……”
“她又還給我了。”濮陽凱知道她想問為什麼刀是送給她的,現在卻又回到了他手裡。
這把刀他放在身邊兩年了,他沒想過自己有一天還能見到死而復生的她,可是現在的她已經不再是兩年前的她了,也許從她把刀還給他的那天起,她就已經決定改變了。
池憐惜視線在濮陽凱手中的刀上徘徊,她很慶幸裴伊月並不喜歡他,但同時她也妒忌濮陽凱對她的這份感情。
以前她覺得只要自己能留在他身邊就好,可是現在,她卻貪心的想要趕走他心裡的人。
他可以不愛她,但是她不願意讓他的心裡裝著另外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