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一般。金凌霜知道這“花妖”脾氣暴躁,宮裡身分又高,絕非胡忠之流可比,說來不能和他衝突,便躬身道:“薛公公,崑崙山金凌霜給您請安。”
薛奴兒揚起下巴,鎮道:“我要你請什麼安?姓伍的那小子人呢?快給我交出來,省了麻煩。”崑崙眾人聽他直接開口要人,都是為之一驚,不知該如何應對。
劉凌川卻甚老練,當即走上前去,微微躬身,道:“啟稟公公,這姓伍的不在此處,敝派適才細細搜查過,想來他已經逃出城去了。”
薛奴兒見他滿臉堆笑,也是一笑,罵道:“死小子,當你公公是三歲小兒嗎?”劉凌川陪笑道:“公公明監,這姓伍的真的不在這兒……”
話未說完,薛奴兒已然怒氣勃發,尖聲道:“你還敢騙我!”
劉凌川一怔,只覺眼前青光暴現,跟著右臂一涼,他低頭一看,忍不住“啊!”地一聲,大聲慘叫起來,這個名震西涼的“劍浪”,此時賴以成名的右臂竟無聲無息的被薛奴兒卸下來了,饒他閱歷豐富,當此變故,也不禁痛哭失聲,滾倒在地。
錢凌異與屠凌心立時衝上前來,舉劍護住劉凌川,深怕他再遭毒手,崑崙山的低輩弟子們連忙搶上,替劉凌川包紮斷臂傷口。
錢凌異戟指怒罵:“你們這些人是什麼用意!三番兩次的痛下殺手,難道我們崑崙山就這樣任你們欺凌嗎?”薛奴兒冷笑道:“你們把姓伍的交出來,我自然放你們走路,否則這小子就是你們的榜樣!”說著往劉凌川一指,神態狂妄,似乎崑崙眾人已成他的刀下砠肉。
金凌霜哼了一聲,伸手一擺,門下眾人一齊拔劍,只聽他沈聲道:“薛公公,我一來敬你是前輩,不敢對你有絲毫失禮,二來公公是朝廷的要人,金某更不敢有所得罪。只是公公一上來便不講江湖規矩,想將本派門人一網打盡,崑崙山今日別無辦法,唯有一戰而已。”他幾句話講得不卑不亢,敵我眾人都暗自稱許。
東廠胡忠見崑崙山已動殺機,當即喝道:“把這批造反逆賊給我拿下!”這邊東廠諸人也亮出兵刃,情勢已是劍拔弩張。
薛奴兒兩條細細的眉毛漸漸豎起,神情帶著些許的興奮,適才劉凌川與他說話時,只是稍微大意,一條手臂就這樣給廢了,此時眾人見他這幅詭譎模樣,更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諸大高手握住劍柄,只待薛奴兒一動手,便要群起而攻。
第二章 相逢何必曾相識
“老兄,你跟著我走。”
賣面郎低著嗓子,靠在伍定遠耳旁說話,一邊替他解開穴道。伍定遠啊了一聲,正要回話,那賣面郎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低聲道:“衚衕裡兩方人馬混戰,咱們正好趁機逃脫。”
原來賣面郎方才擲出碎瓷爛碗,用意便是要讓崑崙山眾人手忙腳亂,也好趁機將伍定遠救走。他趁著眾人心神大亂,便著地滾出,將伍定遠一把抱起,跟著躲入一旁圍牆的狗洞,藏身於官邸花圃之中。崑崙眾人雖然囂張,但此地乃是王府衚衕,也只敢在巷內巡查,哪有膽子衝進朝廷要員宅裡搜捕?是以久久都找不到伍定遠。
那面販拉著伍定遠疾走,伍定遠雖不知這男子的來歷,但此時性命危急萬狀,便算救自己的是條狗,也只有跟著走了,哪還有心思問東問西?他緊緊跟著那面販,眼見他左一拐右一晃,盡在官邸花圃中的小徑低身疾走,料來對此處地形極是熟稔。
不多時,兩人沿著花圃,已然繞過大宅主屋,與先前的衚衕相距已遠。二人蹲在圍牆之下,賣面郎道:“翻出這面牆就是鬧街了,等咱們跳出牆去,那些人再兇惡,總不能當街殺人吧?”伍定遠鬆了口氣,道:“多謝兄臺高義相救,小弟實是無以回報……”
伍定遠正待要說,那賣面郎臉色一變,忙掩住他的嘴,伍定遠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