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定遠心中一奇,道:“我營中將士自有數百人,秦將軍若想調遣,自當遵命,只不知將軍要借何人?”秦仲海說道:“我要借的人上知天文,下通地理,文武全才,不知制使肯借否?”
伍定遠不知秦仲海用意,只陪笑道:“秦將軍說笑了,我軍中豈有這等人物?”秦仲海哈哈大笑,道:“兄弟,這就是你的不是了!想你身邊有這等人才,你卻是不知,這豈不作踐好漢、讓人齒冷嗎?”
伍定遠聽他說得嚴厲,不知如何是好,久久不敢回話。
楊肅觀道:“伍制使初來京城,諸事繁忙,若有什麼疏失,也非他刻意所為,秦將軍切莫因此見責。”
秦仲海道:“兩位大人,秦某不是來尋你們的晦氣,說正格的,我只是看不過英雄落魄,有志難伸的模樣,這才多說了幾句。”
伍定遠忙答道:“蒙秦將軍不吝教誨,伍定遠定會深加反省,只不知大人究竟要借的是何人,還請示下。”他不願多做爭辯,沾惹紛爭,便趕緊矇混認過。
秦仲海道:“伍大人身邊有一人,姓盧名雲,不知大人是否相熟?”伍定遠一愣,隨即嘆道:“盧兄弟這幾日不告而別,至今音訊全無。”
秦仲海冷冷地道:“這倒不勞伍大人煩心。”說著往門外叫道:“盧兄弟快進來!大夥兒敘敘舊吧!”
伍定遠一徵,只見一人緩步走進,正是盧雲。伍定遠張大了嘴,健步向前,一把抱住盧雲,大聲道:“兄弟!你怎地不告而別?可急壞了哥哥啊!”
盧雲適才在外,不知他們對談內容,此時歉然一笑,說道:“小子前些日子酗酒慢事,給伍兄添了許多麻煩,心想如此下去,也不是辦法,便自個兒走了,還請伍兄海涵,恕我鹵莽之罪。”
伍定遠低頭嘆道:“都是我耽誤了兄弟的前程,沒能叫你飛黃騰達,全是做哥哥的錯……”歉疚之情,形於言表。
盧雲忙道:“伍兄千萬別自責,是小弟自己不長進,這些日子若無你照顧提攜,我卻又能上哪去?”
秦仲海本來對伍定遠極是不滿,這時見他真情流露,倒也不是作假,氣也消了許多,打岔道:“好啦!日後盧公子為朝廷運籌帷幄,必有出人頭地的一日,伍兄也不必難受啦!”伍定遠奇道:“運籌帷幄?這又從何說起?”
眾人正待要說,卻聽一名家丁道:“老爺有請,諸位官人內廳用飯。”
秦仲海哈哈一笑,道:“咱們這些話再說不遲,吃飯要緊!”說著攜了盧雲的手,逕自拉他進廳。
一旁家丁急急攔住盧雲,問道:“這位公子是……”
秦仲海知道盧雲與柳府的人有些疙瘩,怕盧雲脾氣一來,竟又大搖大擺的走了,忙將那家丁一推,不待盧雲說話,兩人並肩走了進去。那家丁知道秦仲海官拜遊擊將軍,向來是柳昂天手下的大將,哪敢伸手攔阻,眼睜睜的看他們走進內廳。
柳昂天排了一桌家宴,宴請御史何大人,邀了門下眾將親信相陪,秦仲海等人走進時,只見何大人與柳昂天已然坐定,正自說話。
那何大人雙眼一轉,上下打量了秦仲海等人,轉頭向柳昂天笑道:“柳大人,我看你門下真是人才濟濟啊!盡是文臣武將,英雄豪傑,你老真是眼光過人哪!”
柳昂天大笑,忽然見到盧雲站在桌旁,不禁一愣,心下不悅,暗道:“這伍定遠也真是的,怎麼又把這人帶來?”但他不願在何大人面前責罵部屬,當下不動聲色,要下人給他們排上位子。
盧雲本來就不願再來柳府,但秦仲海力邀之下,只有隨他一來,誰知不只進到柳府,尚要與柳昂天同桌共飲,他心中不寧,待見柳昂天面色平和,似乎渾不在意,這才心下稍定,便也坐了下來。
那何大人向伍定遠一笑,舉杯道:“伍制使,適才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