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水蔥般一根玉指輕輕地點在燕翎心窩上,笑問道:“您是嘴上不懂,還是這兒不
懂。”
燕翎笑笑道:“這兒麼,跟口古井似的,不揚一點波。”
姑娘秋波一轉,媚態畢露:“白爺,您這種人我可不是頭一回遇上,不瞞您說,
我閱人多了,男人家骨子裡都是一個德性,有的一見面兒跟三年沒見過女人似的,恨不
得和口水兒把人一口吞下去,有的臉皮兒嫩一點兒,初見面兒也跟您現在一樣,可就經不起
逗,一逗就現原形了,所以說您麼,我也要試試,您要真能跟柳下惠一樣,那我算是服了
您。”
話說完了,摔身就往燕翎腿上一躺,水靈靈的一對眸子直望著燕翎,那光采能勾人魂,
攝人魄,誘人的香唇邊噙著一絲笑意,一隻手解開了衣襟,釦子一顆、兩顆、三顆解開了,
一塊雪白嬌嫩的酥胸,一角大紅的兜肚,呈現在燕翎眼前。
燕翎笑了:“姑娘很懂得保養,一身肌膚凝脂也似的,這麼嬌嫩,難怪以往的那些人經
姑娘一逗就都把持不住了…… ”
“您呢?”
“我麼?”燕翎笑笑道:“我不敢說姑娘以往碰見的都是凡夫俗子,但我卻要說姑娘耍
弄的這一套,是媚術中的下乘。”
姑娘輕“哦!”了一聲,兩排長長的睫毛眨動了一下:“有這說麼,白爺。”
就這麼一轉眼工夫,她那整個兒的酥胸已赤裸裸的呈現在燕翎眼前,這情景的確誘人,
任何一個人都難擋這種誘惑,但燕翎卻視若無睹,含笑接道:“袒裼裸程,以色相誘人,那
是媚術中的下乘,我不能不承認有些人喜歡這個,但那些人卻是我所說的庸俗之輩,真正的
高雅之士碰上這個,不但不會動心,反而不屑一顧,姑娘原諒我直說一句,甚至會噁心,因
為在真正的高雅之士眼中,那只是一堆肉,沒有靈性的一堆肉而已…… ”
姑娘臉色微變,但她旋又嬌說道:“喲,您可真會損人哪,連一個髒字兒都不帶,這麼
說您是高雅之士了。”
“不敢。”燕翎道:“至少我不是庸俗之輩。”
“瞧您這麼說,真正高雅之士個個都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了。”
燕翎微一搖頭道:“姑娘錯了,我生得太晚,展禽究竟是怎樣一個人,他是不是真能坐
懷不亂,我不清楚,姑娘該知道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始風流這兩句話,
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夫子尚且說食色性也,好好色,惡惡臭,這是天性,儘管英
雄本色指的是豪邁不羈,名士風流並不全關男女相悅,但古來英雄名士絕大部份好色風流,
只不過英雄好的不是俗脂,名士愛的不是庸粉而已,試想英雄遲暮日,溫柔不住任何鄉,大
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三國周郎是一個風流人物,銅雀春深鎖二喬,曹孟德也算
得風流人物,曹丕、曹子建也是風流人物,這幾位有的是英雄,有的是名士,他們所眷戀的
那一個是俗脂庸粉,錦鐙張宴韓熙載,紅粉膺狂杜牧之,再看那些風流冠蓋,古今文豪,那
一個不是跟醇酒美人結下了不解緣,而那些美人也都深具才慧,胸蘊極豐,琴棋書畫,詩詞
歌賦,無一不精,有的甚至於使那些文豪自嘆不如。”
姑娘截口說道:“您別說了,我懂了,白爺您來自江南,六朝金粉地,您閱人良多,在
您眼裡,我是個俗脂庸粉!”
燕翎道:“姑娘有很高的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