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功吧?”王越一愣:“嗯?還有那種功夫?聽上去怎麼這麼怪異。”田潤不想把話題扯遠了,乾脆單刀直入:“那我們什麼時候成親?”“自然是越快越好,”王越道,“只需要回一趟燕山老家,在先母的墳前說一聲,我們立刻就成親。哦,對了,你是不是需要先回廣宗啊?其實回廣宗也大致順路,也就多繞個百把十里而已。”
“那就這麼說定了,”田潤道:“我還以為……”田潤住口不說了。不好聽的話,最好爛在肚子裡。“什麼?”王越問道。田潤說:“哦,沒什麼。你看我們該往哪個方向走?”
王越往四周看了看。今日是個陰天,太陽沒出來,無法辨認東西南北。王越就說:“就朝你昨天走的方向繼續吧。”田潤自己也看了看,太陽是沒有。據說,向南的樹木比向北的樹木茂盛。但此時自己看上去,卻覺得四周的樹木都沒有什麼差別。腦袋一轉,田潤又想到一個方法。那就是斬斷一顆樹,看年輪。年輪細密的是北方,年輪稀疏的是南方。但此時揮刀動劍的,似乎有點影響氣氛。田潤就沒說。
接下來,連續十幾天都是陰天。中間還下了一場暴雨。兩人始終在山裡徘徊。乾糧很快就吃完了。好在二人均有所長,王越能夠逮著野味,田潤能夠識別野菜和菌菇,肚皮倒是沒有餓著。
王越知道迷路了,但沒有辦子。田潤有檢視年輪的法子,但就是不說。田潤感覺,成親與否,只是個形式。就這麼一生一世都在大山裡面轉悠,也很不錯。
……
王越的觀念跟田潤不同,王越是非常急迫地想要與田潤成親的。王越自幼習武,為人豪爽,一向沒覺得女人有什麼好。母親遺言,要他成家立室,傳宗接代;還要努力上進,封妻廕子。王越就聽一半丟一半,想著弄個一官半職的就行了。王越到廣宗抓人,就是這個意思。在官府的榜文上,田潤跟張曼成、波才等人是同一級別,僅次於張角。實際上王越到廣宗本來是想抓張角的,結果誤打誤撞,抓了田潤。
剛開始,王越也僅僅覺得田潤不像其他姑娘那樣討厭。路遇搶劫的時候,王越初識田潤的內涵。接下來傳授獨孤武功,讓王越逐步見識到田潤的能力。這個能力,並不是指田潤武功方面的能力,而是指田潤因材施教、深入淺出的說事能力。王越開始佩服田潤了。愛上沒有呢?王越自問沒有。就算是替田潤戴了花,也沒有。
沒有愛上,是事實。那時候王越主觀上確實沒有愛上田潤。但男女相互吸引,乃出自天地的造化,出自人性的本能。王越潛意識裡,早已情根深種,只是自己不知。如果王越潛意識裡根本就沒有愛上田潤,是絕對想不起給田潤戴花的。
一場料定必勝的決鬥,峰迴路轉,變成了慘敗。赴約之前,王越就曾經擔心田潤的生死。當生命受到極度威脅的時候,王越忽然明白,自己牽掛於心的,就是田潤這個人。自己抓了田潤,實際上反而是田潤抓了自己。而那個時候的田潤,卻被捆綁于山洞之中。王越知道,沒有水,田潤絕對活不過三天。一定要爬回去給田潤鬆綁。這一念頭,支撐著王越,爬過兩座大山。支撐著王越,在沒有輔助人工呼吸的情況下,爬到了洞前。
沒想到田潤三十九歲。三十九歲還這麼年輕,想必是吃了獨孤前輩留下的靈藥。這完全是上天的安排。沒想到田潤也喜歡自己。自己居然在田潤的心中也zhan有一席之地。剎那間兩情相悅的滋味,讓王越激動不已。沒想到田潤還救活了自己。近兩天不吃不喝的田潤,那麼一點點力氣,硬是把自己弄上了馬背。她不僅動了腦筋,而且還花了力氣。她動了那麼多的腦筋,但是卻沒有想到自己的飢餓。她花了那麼多的力氣,早已超出她那單薄身軀的最大負荷。這麼一個全心全意為自己的女子,自己一定要呵護她一生、愛護她一世。讓她今後的人生只有歡樂,沒有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