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箭矢換取一萬人的死亡,後面還能撿到大約五萬支箭矢。這樣的買賣,實在是划算。
就是這樣的重複。五次之後,夕陽躲進了西山。遊牧騎兵左軍十萬人變成五萬人了。剩下的五萬,幾乎全體帶傷。以至於後面出來搬運屍體的白旗士兵,都是傷兵。而張飛這邊,似乎情況更好。第一次撿箭,只撿了五萬支。後面每次能夠撿到的箭矢都多於上次。最後一次撿箭,都可以用大豐收來形容了。最後盤算,全天,共射出六十萬只箭矢,撿回四十萬支。
一陣低沉悠揚的牛角號聲在敵陣中響起。三支敵軍全體開拔,向後離去。讓人心煩意亂地馬蹄聲慢慢消失在了天際。
……
今日敵左軍前赴後繼的衝鋒,讓敵中軍和敵右軍遊牧騎兵們看到了最為慘烈、最為震撼的一幕。一隊隊渾身浴血、士氣低落、目光呆滯、身受重傷的騎兵從他們面前緩緩開過。充盈於天地之間的只有綿綿不息的哀嚎聲。敵左軍真正戰死計程車兵數量就夠驚人的了,而殘存計程車兵,絕大多數都是身負重傷,超過一半地騎兵身披數箭,騎在馬背上搖搖欲墜。常常是走著走著,便有人從馬背上頹然栽落,摔到地上之後便再無聲息。
以這樣的傷勢,再加上出征在外,軍中缺乏足夠的巫師為士卒療傷,其結果將是災難性地。敵中軍和右軍都相信,殘存的左軍士兵,一半以上將在無盡的痛苦、無助的絕望當中死去。
“根罕音的勇士們!”一聲大喝炸雷般響起,附近的數百名根罕音部落騎兵紛紛側首。神情淒厲、渾身浴血的圖嗄吉拉部落大將格諾彥烏霍然出現在他們面前。在他的腿上、胳膊上、身上,至少插了不下十支狼牙箭,其中一支鋒利的箭矢更是將他的左肩整個貫穿。鋒利地箭簇直透後背,豔紅的鮮血正順著箭尖滴落。目睹如此慘狀,周圍的根罕音部落士兵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格諾彥烏慷慨激昂地喝道:“我們圖嗄吉拉部的勇士已經用鮮血和生命證明,我們無愧於天狼子孫的稱號!根罕音部落的勇士們,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希望你們也跟我們一樣,無愧於天狼子孫地稱號!”
根罕音部落的勇士們轟然回應:“我們根罕音部落不會讓你們失望的!”“對,你們的鮮血不會白流!”“我們一定要為你們慘死的兄弟報仇!”
濃烈的殺氣在遊牧民族中瀰漫,越來越多計程車兵開始跟著瘋狂地吶喊,到最後整個根罕音部落地七萬多人都開始吶喊起來,嘹亮的吶喊聲直欲震碎天宇,聲浪越過寂寂長空,清晰地傳至另一邊的霍賽穆部落。
目睹根罕音部勇士們一浪高過一浪的吶喊,霍賽穆部落的族長又是欣慰、又是擔憂,欣慰的是,多年來各自為陣相互征伐的區域性已經改寫,草原各部因為這股兇殘的漢軍而團結了起來。擔憂的是,士氣高昂、軍心振奮,未必就是件好事。前方的漢軍訓練有素、裝備精良而且身經百戰。至今還沒有什麼有效的辦法能夠突破漢軍的防線。可是,圖嗄吉拉部落已經傾盡了全力,而且還落下如此沉重的傷亡。根罕音部落和霍賽穆部落就算是有心退縮,也是不能夠的了。
……
在這個夜晚,張飛的營盤向前移了一截。田潤將輜重運送到了老哈河東岸。後備的一萬士兵也到了東岸,替換下來一萬疲憊計程車兵到西岸休息。西岸還有李建、趙雲統帶的一萬騎兵。不過,騎兵的鞍韉都已經運到了東岸,就剩下人和馬了。
天亮了,全軍吃飯。飯後,遊牧部落的軍隊又如期出現在遠方。田潤現在的位置,比在西岸的時候要近,但是卻低了一點。遠遠望去,敵軍沒什麼變化。還是相距五里左右。
“殺……”“殺、殺、殺……”儘管相距遙遠,但敵軍的喊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