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農夫,一聽蔡琰唱歌,就停住了腳步。覺得停下不妥,再往前走。又覺得走了可惜,就彎下腰去搔腳。一直搔到蔡琰的歌唱完了,農夫才走了。農夫堅持做到了,不再與蔡琰說話。
農夫走遠了,黃月英才道:“姐呀,你可別因為我討厭他,也跟著討厭他啊。”蔡琰道:“妹妹討厭的人,我當然要討厭了。”黃月英道:“我也不是真討厭他。是爹催我,我才討厭他的。”蔡琰道:“好,我不討厭他便是。”
策馬再行,不到一里便過了臥龍崗。竹林隱掩之間,現出一戶人家。黃月英道:“這便是了。”蔡琰道:“香兒叫門。”
香兒叫了門。孔明家居然還養得有個小廝。蔡琰道:“稟你家先生知道,昭姬月英來訪。”小廝道:“先生今早出門去了。”蔡琰道:“那便給我們找兩根繩索。”小廝道:“姑娘稍候。”過了一會兒,拿了一圈草繩出來。
蔡琰道:“男子力大,我說你做。這裡,先挽個結。從這兒截斷。把這頭繫到馬鞍之上。”小廝一一照做。最後蔡琰問黃月英:“這便算我們見過孔明瞭麼?”黃月英道:“應該算吧。”然後三人別了小廝,迴轉襄陽。
……
進入襄陽城中,天色已晚。三人哪家都沒去,徑直找了家客棧住下了。
這次。爭取換船資格的,共有吳、馬、殷、劉、蔣,五家。五家都派有人住在襄陽。很容易打聽。次日清晨,蔡琰讓黃月英去找一家管事的前來。黃月英問找哪家。蔡琰說隨便。然後黃月英就找來了吳家。
吳家管事名叫吳純,年紀在四十歲左右。來的時候還帶了個年紀人,叫吳振。不是空手來的。吳振的手裡提著剛剛買來的點心。買點心雖然要花錢,但花的只是小錢。正所謂禮多人不怪,有理沒理,送禮再說。
蔡琰就在客棧的房間裡接待了二人。雙方見面,先請教姓名,落座之後。又談了一會兒風土人情。香兒端來了客棧的茶,然後就退下了。主方就剩下蔡琰和黃月英二人。
蔡琰道:“兜了那麼多圈子,也該開門見山了。實話實說,你們住在襄陽,為的是水軍換船一事。而今日讓兩位到此,我亦為此事。今日,此事之難,不同往日。想必二位心中都有數了吧。”
吳純道:“聽這話,就知道蔡大家是個爽快人。不瞞您說,此事還真是著難。為水軍換船,那得具備相當的實力。我們吳家船塢,在這方面絕對是首屈一指,遠勝馬、殷、劉、蔣四家。但我們吳家少了人脈,官家那邊,沒人替我們說話。因而往往事成千仞,功虧一簣。”
蔡琰道:“這兒沒外人。往年遇此事,你們一定沒少打點吧。”
吳純道:“那是、那是。沒路就得鋪路,人不識人錢識人嘛。打點是一定的。而說起這打點,真是一肚子苦水啊。”
蔡琰道:“苦水先別倒,讓我來猜猜。你們所託請之人,自然不會是劉荊州,而是一大幫衙門小吏。這些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為防其敗事,不得不打點。而打點了,他們又不能成事。還有一些身居要職的官吏,本來是有希望透過他們成事的,結果因為種種原因,事情未成。而他們為吳家請客送禮,上下活動,本來也是真實做過的事情,難道讓他們把打點的錢財還回來?沒這個道理吧。老吳,是不是這樣?”
吳純一聽,立即介面道:“蔡大家真是太瞭解我們的苦衷了。就是這樣,就是這樣啊。需要打點的人太多,每人一點錢,合起來就是一筆巨資。這是一苦。投入巨資,能不能成事。還不一定;若最終未能成事,巨資就打了水漂;這是二苦啊。”
蔡琰道:“其實,在這二苦之前,還有一苦。你們需要琢磨,到底應該打點哪些人。應該給哪些人多點。那也是很傷腦筋的事啊。”
“那是、那是,”吳純道,“蔡大家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