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是這電光火石的剎那之間。連武康、苟西銘均武功高強之士,得巫苓燕相助,轉瞬就穩住了擔架。
然而,站在熱泉中的巫苓燕已無力重回道路,眼看著身子搖晃,就要倒下。
卻說雷再招一路東張西望,對四周奇景充滿好奇。眼光掠過萬臨山擔架時,恰好見到擔架傾斜,便立即飛身而起,準備抓起落入熱泉之中的萬臨山。身子飛到之時,這邊已經換人。雷再招一把抓住巫苓燕後領,打了個盤旋,消了去勢,落在道中。
雷再招準備將巫苓燕放下,轉念巫苓燕雙腳燙傷,只好改為橫抱。一面罵道:“他**的,黃毛丫頭活得不耐煩了。萬臨山落下去,就算傷上加傷,也不會死,你拼什麼命?這下子,還要侍候你了。”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雷招弟飛身趕到。
“那位叫苟什麼的大哥被蛇咬了,差點把萬臨山倒進沸水。這個巫苓燕,自不量力,居然搶先站在沸水裡面去擋萬臨山。本來抬一個,這不是變成抬倆了嗎?”
“哦,腳被燙傷了。”雷招弟提氣開聲:“傳話,叫泰山派楊昌樂楊掌門過來。”轉頭道:“巫姑娘,萬臨山如果真的落到水中,假設再招也沒看見。等到你們呼喚我們再過來撈人,萬臨山也必然未死。往後,可不要隨便冒險了。”隨即又道:“算了,一時之間要你做出正確的判斷也太苛刻了。你也沒什麼大錯。”
一會兒,前面的楊昌樂,後面的雷又招、雷絕招等人相繼趕了過來。其中,溫玉華只看了看,就往前面去了。
診治之後,楊昌樂道:“巫姑娘傷勢並無大礙。沸水被棉褲所阻,所浸不多。之所以站不起來,想必水下像沼澤一樣,有股吸力。待過了這段熱泉,我給她敷上清涼退熱的膏藥,不日便可痊癒。”
雷再招道:“那現在怎麼辦,難道一直就這麼抱著?”
“只好勞動再招姑娘了。”楊昌樂道。
“嘿,他**的……”雷再招正要開罵,雷絕招插言道:“別忙。待我問一下巫姑娘。巫姑娘,你認為你沒做錯,你沒有後悔是不是?”
巫苓燕道:“是。”
雷招弟大吃一驚,道:“好你個巫苓燕,我還以為你傷重得說不出話來了。搞了半天,卻是在裝聾作啞。”
“哼!”巫苓燕將頭一擰。
雷絕招繼續問道:“你認為,只要能減輕或者消除萬相公一時的痛苦,那怕是用自己的性命去交換,也是值得的。是嗎?”
這一次,巫苓燕閉口不答。
“不會吧?”雷招弟道:“哪有這樣的傻子?”雷再招道:“若換成是我,一點輕傷不受便能救出萬臨山。”
雷絕招慢慢直起身子,眼望蒼天,吟道:“鳴機杼,匹丈事難成。但盼催回刀尺竟,更教動寒兒;人世足餘溫。”
巫苓燕聽了,眼淚奪眶而出,哽咽道:“絕招妹子,你才是我的知音。我,我一定會讓給你的。”
“兒女之情,竟累人如斯。”雷絕招微笑道:“好了。巫姑娘對萬相公有情,所以甘做此舉。做此舉,也說明此情之深。這一點,非我們所能及了。大姐二姐,就不要再責怪她了。”
雷招弟道:“是不是這樣哦?三妹,你說。”
雷又招道:“書上真是這麼說的。不過,我自己,包括你們三個,體會不到而已。”
巫苓燕突發雜音,道:“絕招姑娘體會到了。”
雷絕招道:“呵。你是指我適才所吟吧。那是一首詞牌叫做憶江南的詞,是別人出給我的迷,謎底是紡織娘。”
巫苓燕道:“我不信。老實說,這首詞婉轉動人,言簡意賅,我也聽不太懂的。但絕招姑娘吟誦之時,語聲中充滿了情意,絕對假不了的。若硬要說這首詞是別人做的,卻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