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楊昌樂道。
“嘿,他**的……”雷再招正要開罵,雷絕招插言道:“別忙。待我問一下巫姑娘。巫姑娘,你認為你沒做錯,你沒有後悔是不是?”
巫苓燕道:“是。”
雷招弟大吃一驚。道:“好你個巫苓燕,我還以為你傷重得說不出話來了。搞了半天,卻是在裝聾作啞。”
“哼!”巫苓燕將頭一擰。
雷絕招繼續問道:“你認為,只要能減輕或者消除萬相公一時的痛苦,那怕是用自己的性命去交換,也是值得的。是嗎?”
這一次,巫苓燕閉口不答。
“不會吧?”雷招弟道:“哪有這樣的傻子?”雷再招道:“若換成是我,一點輕傷不受便能救出萬臨山。”
雷絕招慢慢直起身子,眼望蒼天,吟道:“鳴機杼,匹丈事難成。但盼催回刀尺竟。更教動寒兒;人世足餘溫。”
巫苓燕聽了,眼淚奪眶而出,哽咽道:“絕招妹子,你才是我的知音。我,我一定會讓給你的。”
“兒女之情,竟累人如斯。”雷絕招微笑道:“好了。巫姑娘對萬相公有情,所以甘做此舉。做此舉,也說明此情之深。這一點,非我們所能及了。大姐二姐,就不要再責怪她了。”
雷招弟道:“是不是這樣哦?三妹,你說。”
雷又招道:“書上真是這麼說的。不過,我自己,包括你們三個,體會不到而已。”
巫苓燕突發雜音,道:“絕招姑娘體會到了。”
雷絕招道:“呵。你是指我適才所吟吧。那是一首詞牌叫做憶江南的詞,是別人出給我的迷,謎底是紡織娘。”
巫苓燕道:“我不信。老實說,這首詞婉轉動人,言簡意賅,我也聽不太懂的。但絕招姑娘吟誦之時,語聲中充滿了情意,絕對假不了的。若硬要說這首詞是別人做的,卻又是誰?”
雷絕招躊躇了一下,才道:“適才這首詞的作者,是我們故鄉的一位才女,名叫王嬙。”
“不許說了。”雷招弟喝道。
連武康、苟西銘自穩住擔架之後,只往前走了十幾步,在一個稍寬的地方,便放下擔架,治療蛇咬之傷。故雷家四姐妹和巫苓燕的對話,被擔架上的萬臨山從頭至尾聽了個完完全全。
終於見到一個上百戶人家的大村莊。
道路的盡頭就是村莊。村莊之後,便是屏風般的雪山。
村民說,這裡叫做墨脫。
四周高而中間低者,通常叫做盆地。這裡固是如此,但四周山峰太高了,若不算來路這邊,叫做桶地還差不多。
偵騎隊在村中稍事安息。雷又招等人順著村民取水的道路來到雅魯藏布江江邊。見江對岸坡度稍緩。但怒濤洶湧,難以渡過。順江而上,數丈之遙,馬匹便不能通行。
從然烏到此,歷經十四日。若就此返回然烏,另外擇道而行,必然耗費時日。於是,偵騎隊暫住村中,徐圖良策。
選了一些東西,贈與村民。村民亦盛情接待,還騰出兩個連間,給萬臨山、巫苓燕養傷。
巫苓燕傷本不重,此時,可以說基本上已經好了,但她還是賴著不下地。若巫苓燕好了,便可端蕩喂藥,直接侍候萬臨山。繼續養病的結果卻只能是近在咫尺,聲息相聞。雷家四姐妹不明白巫苓燕的用意,卻又突然失去了敦促她的興趣,均不聞不問起來。
萬臨山腑臟受損,氣血劇耗。身上的螞蝗最後是被溫玉華用劍挑開的,許多針嘴都留在體內。這不同於刀槍外傷,金瘡藥派不上用場。故萬臨山至今傷勢沒有起色。病情傳至村民那裡,村民立即送上一種採自螞蝗山上的枯葉。
按照村民所說,將枯葉拌米湯搗碎,敷於萬臨山身上。只一日,螞蝗針嘴就被全部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