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郡,三人一同走出周家。
“咦?”才走出大門口,就見趙世保看著遠遠騎單車過來的人發楞,似乎有著懷疑。
宋湘郡定睛看過去,露出笑容;是水晶,她穿著白色運動服,大草帽,單車後面跟著一大票二十來歲的青年男子,全部跑得氣喘如牛。
“怎麼了?”何楓輕碰趙世保的手,低問。
不待他回答,白水晶早已停在三人面前。
“早!湘郡,要出門?”眼光不經意的掃向另二人,最後眼光停在趙世保身上,愣了一下,低呼:
“你怎麼會來這種小地方?蓋世太保!”
“我就知道只有你這丫頭敢這麼叫我。”趙世保咕噥著,走向前輕拍了下她臉蛋。“原來你縮在這小地方休養哪!水晶娃娃。”
水晶笑了笑,這趙世保的穿著和這小鎮並不搭調,但他卻不會覺得不自在,是有些改變了。
“打算休息多久?”
“很久。”
“改變主意的話,隨時回來。”
她沒應允,只是笑著。
趙世保拿出一張名片,在背面寫了一個號碼,交給她道:“這幾天我會在臺中,有空時打電話找我,咱們聊聊。”
“再見。”她道。
“再見。”
望著黑色賓士車絕塵而去,水晶將紙片隨意丟在身後。她喜歡蓋世太保。他算是她進入律師界的指引者,教了她很多東西;但她既然走了,斷然不會再回頭。
“走吧!夥計們!”她手一揮,開始踩動單車,那群呻吟不已的肉腳青年需要好好磨練。現在這種生活,她就很滿足了……
***
陪同楓姨與她的,不只是趙世保,還有他的弟弟趙世稼。湘郡到現在才知道趙家是專出律師的世家。趙世保是臺北數一數二的大律師,手下律師近百人;近些年來他偶爾接一些國際訴訟,其他小案子全由下屬去處理。他是個名律師,更是個厲害的生意人;短短几年內就在企業界建立起自己的聲望。他喜歡不斷的接受挑戰與提攜後進;這十年來他的確是拉拔了不少人,其中最看好的二人莫過於白水晶與他同父異母的弟弟趙世稼。
可是白水晶淡泊名利;才建立起名氣,在大好前途可期之時辭呈一遞即告消失無蹤;那時他人遠在非洲度假,來不及阻止。再說趙世稼,目前三十歲,臺大法律系畢業,服完兵役後並沒有加入律師行列中,反而跑到臺中開起餐館來了!幾年來做得有聲有色,開了四家分店後才與家人取得聯絡;這也是這回趙世保百忙之中抽空與何楓下來臺中的原因。因為唯一的弟弟已當臺中是家了,不肯回臺北。
湘郡有了點不好的預感,在看到趙世稼似笑非笑的眼光後心下更是瞭然——楓姨與趙世保在給他們相親!雖然他們做得不著痕跡,看起來像是趙家兄弟久別重逢,有一堆話要溝通;而楓姨也一再對她噓寒問暖,形成二對分開不相干的局面,可是她仍是感覺得出來。
“前二天,克棠打電話給我,問起你的近況。我說你當了代課老師,他嚇了一跳呢!還有,他說英國那邊的事已經處理完了,下星期會來臺灣,會來臺中看你。”何楓笑容可掬的說著,招回了湘郡的注意力。
“什麼?哥要來?這麼快?”大哥看穿了她的目的了嗎?不會吧?何況——何況她本來就不是復仇的料子,哥哥心裡也清楚的。
何楓頓了頓,正色道:
“克棠說你刻意在臺中找工作,一定有目的。”
她心虛的低頭。
“我那會有什麼目的?”
“剛剛那個白水晶可不就是你的目的?”何楓直接指出來。
“水晶?水晶怎麼了?”趙世稼第一個問出口。“她人在臺中嗎?那丫頭不是當紅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