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場想扇自己一巴掌,我究竟是在做什麼,腦子進水了,大半夜跑出去,就是衝著解除羈絆來的嗎,不是啊,就是心情不好,柯錦是這樣的人嗎,他是好人吧?
好亂,好亂。
亂死了!
陷入迷茫之餘,見瓏霜急衝衝地向我跑來。
“年糕,終於找到你了!”
“霜哥?”
他抓著我的肩,好一會兒才調整過來:“你知道嗎,緘默和錦打起來了!”
“什麼?”
還沒問個究竟,就被瓏霜拉著跑出了迷宮。
瓏霜直接把我帶到校醫室,一推門就見言緘默坐在椅子上,耷拉著頭,正午的陽光給他的頭髮染上一層光暈,他像個沮喪的小孩,抬頭看我的時候,眼中的怒火瞬間被欣喜代替。
“言……”
我還沒來得及喊他名字,就被他緊緊地摟住,他的擁抱太緊了,緊得我呼吸不暢。
“你到底去哪裡了?”一聲暴吼從頭而降一般。
感受到他身體的顫抖,他在不安?
是因為他今天早上起來發現我不在嗎?是他意識到了我在他心裡也有一點點的地位嗎?他會擔心我沒有吃早餐,浪費了他大好的廚藝嗎?還是說上學路上沒有我的陪伴感到孤單呢?怎麼都好,起碼我有那麼點存在感了,真怕下一秒我會喜極而泣。
不、不、不,這些夢幻色彩濃厚的東西,從他搬出我的家之後都不復存在了,既然我的房子裡已經沒有了他,那我的事情,又與他何干?
可是,他眼底斟滿了慌張,他好像在害怕?
究竟害怕些什麼?害怕我會弄丟?害怕我遇到壞人?害怕我遭遇不測?
但,這些都沒有發生不是嗎,我還好好地出現在大家面前,只不過是第一次在半夜走出家門,與一位朋友聊天罷了。
所以,言緘默不必為我擔心,就算沒有他,我也能照顧好自己,至少在他面前要表現出我自己能把自己照顧得很好的樣子。
我下意識地拍了拍他的背,好像應該得到安慰的人換成了他一般。
輕輕撫摸他小動物絨毛一般柔軟的黑髮,我問道:“昨晚……”
“閉嘴!”
他的怒吼之後,就是一個懲罰似的吻落下來,我驚得揪住他背後被汗水浸溼的襯衣,他的吻帶著不容反抗的氣勢,我閉上眼,全身所有細胞甦醒。
良久,他才鬆開我,還不滿足地重新啄了我的唇一下。
“換回來!”
他舉起手中的鏈子,鏈子在陽光下綻放晶晶亮亮的光亮,這才是我原本佩戴的鏈子,這麼說,言緘默和柯錦打架,就是為了奪回這條證明著我們的羈絆的鏈子?我好高興,難以形容的高興。
“我聽霜哥說,你和錦打架了,你沒事吧?”這才想起來,我連忙繞著他轉了一圈檢查他身上有沒有傷口,見他沒有明顯的傷痕,並無大礙,便鬆了口氣,“還好,沒有流血。”
“你在擔心我?”他目光狡黠。
“廢話!”我皺眉,“你是不是找我找了很久,都出了一身汗。”
“沒……”
一聲來自門口站著的瓏霜的輕咳,他單手捂著下半邊臉,說道:“那個,我有必要解釋一下,緘默和錦是差點就打架了,但是沒有真的打起來。”
“對,我只不過是順手從他身上拿回我的鏈子罷了。”言緘默說道。
“你就不能把話說明白嗎,讓我白擔心一場,你知不知道我最近身心疲憊,都快累掛了,一聽到打架兩個字,我就神經緊繃,你們男生能不能別動不動就拳腳相向啊,拳腳刀劍無眼,傷到了怎麼辦?”我戳著言緘默的胸膛,邊說邊往前走,逼著他隨著我前進的步伐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