莓的帶香味的紙巾就遞到我面前。
“謝謝。”我接過他的紙巾,啞著嗓子說了聲謝。
不願轉過身去,我的樣子肯定醜死了,昨晚到早上只睡了五個小時,然後晚上還哭了那麼久,我討厭淚點低的我。
“菩藤年,轉過來。”
“不要!”我拒絕得態度堅決。
言緘默的耐心似乎沒法用在我身上了,握著我一雙手腕,將我一轉,我不得不重新面向他。
我用力推了推他,他似乎早有準備,力氣很大,我無法抗衡。
“言緘默,痛??????”
我越是這麼說,他握著我的手腕的力量越發加大。
“放手啊!真的痛,不騙你!”
可惡的言緘默,你的體貼耐心溫暖都被狗吃了嗎!
或許見我眉頭緊皺,他微微收回了力度,我撇著嘴瞪他。
“看到我這麼醜的模樣,心裡狂喜是不是?”
他先微微一愣,進而從口袋裡取出習慣帶著的草莓香氣的紙巾,印幹我臉上的眼淚,嘴角上揚:“你還有什麼丟臉的一面我沒看過的?”
我無話可說,只剩下瞪他的功夫。
“咳咳——”
忘了件事,校醫上班的時間早過了,校醫室裡頭有好幾個隔間,此時此刻,穿著白大褂,笑而不語的老校醫正優哉遊哉地從其中一個隔間走出來。
我和言緘默瞬間石化,石化過後,我不忘一根一根掰開言緘默鎖住我的手腕的手指,站到一邊。
“那個,校醫,剛剛的……你都聽見了?”我尷尬地卷著頭髮,發覺言緘默的手帶沒有綁在髮尾。
老校醫像看了場大戲一樣,欣喜地鼓起掌來:“真是年少輕狂啊……”
言緘默左腳踩右腳,整個人摔下去,我本想扯住他,反被他拉著摔到地上。
我們一頭黑線地從地上站起來。
“言少啊,女孩子要多哄哄……”老校醫走到言緘默跟前,樂呵呵地摸著他那把山羊鬍,提醒他道,“不能使用暴力喲~”
言緘默深呼吸,努力地微笑著點頭。
我還沒開始偷笑,老校醫又走到我跟前說道:“哭沒有什麼值得丟臉的,笑就對著全世界笑,哭就到你信任的人面前哭。”
我和言緘默都好像上了一堂重要的課……
瓏霜不知道在私底下和言緘默說了什麼心靈雞湯,沒過幾天,他又把東西通通搬回到我的屋子裡。
我的心情在這幾天經歷了過山車一樣的跌宕起伏。
可謂驚心動魄。
我半躺在大理石窗臺上,背後靠著個軟靠枕,肚子上放著膝上型電腦,敲敲打打了一個早上,手指累了,就將膝上型電腦挪到窗臺,盤腿坐直,舒活舒活筋骨。
南方不下雪,但是秦嶺淮河以北的地區才普遍供暖,幸虧我當時裝的空調是冬夏兩用的,南方的冬天雖然沒有北方溫度低,但是溼冷是入骨的寒,沒什麼特別的事情,我不想出門。
言緘默從樓上收了衣服下來,抱著一大摞衣服坐到沙發上,瞥了我一眼,問:“你不冷嗎?”
還好吧,就是大理石坐上去有點冰涼,況且我穿著長袖長褲,他還穿著一件短袖呢,他不冷嗎?
“屋裡開了暖氣啊。”
我走過沙發前,坐下,幫著他的忙,將我和他的衣服分開,然後把我自己的那份衣服摺疊好,想繼續折他的那份衣服,他挪開了我的手,無聲拒絕。
“還說不用我幫忙……”我吐了吐舌頭,抱著兔子抱枕,整個人在沙發上縮成一團。
“菩藤年,鏈子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言緘默像捧托盤似的,將我和他摺疊好的衣服捧起,邊走向樓梯口,邊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