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是。”
“阿諾,你要看著時間。”
“哦,我會叫司機大叔開快點的!”她抬起手中的表給我看,“這表,我還撥快了一分鐘呢!”
實際上,我指的不是這個時間,是莫名帶來一切,又莫名奪走一切的時間,不留情。
時間可以讓你愛上他,同樣可以讓你失去他,時間可以喚醒回憶,也可以抹殺記憶,青春流逝,歲月無痕,時間照樣行走瀟灑,我們都是時間長廊中的過客,與無數個陌生人擦肩,才換來與對的人相遇的機遇。
愛情在時間中沉澱,也可以逐漸老去,死去,最後在塵土中翻找也只能翻出殘渣。
我希望歐晴諾永遠同狄子葉幸福,長期待在象牙塔中的我們不理會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盡折腰,不懂江湖風起雲湧,俠義蕩氣迴腸,不求金錢權勢,只求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我笑著目送歐晴諾,計程車載著她漸行漸遠,最後變成一個點,消失在我的視線內。
“阿諾,子葉,加油啊。”我暗暗為他們祈禱。
所謂目送,就是平靜的讓人在自己面前消失,無需迫切乞求對方一步三回頭揮手告別,哪怕是一個眼神的交流,情感就自動流淌到心坎裡去,默默地祝福對方安好。
回到家,我坐在電腦前敲打鍵盤,背後墊個大靠枕,完成我的小說,也不知歐晴諾那傻丫頭有沒有見到狄子葉,我挨緊了背後的靠枕,這種感覺像是嬌小的她從背後給我個暖暖的擁抱,久違了的溫暖。
我低著頭,霎時目光變的渙散。
嘴角嚐到眼眶流出的鹹味。
……
柯錦打電話叫我出家門,是在深夜。
也罷,晚上失眠了,這個時候我還在電腦前敲敲打打。
關了電話,我隨意換了一套衣服,拉上長靴的拉鍊,就出門了。
夜空中零星的星子,冬季裡無情的冷風,灌木叢斷續的蟲鳴,這些都是一路上的我的陪伴者,嘩啦,一陣大風颳過,我彷彿出現幻聽,聽見布穀鳥“布穀布穀”的聲音。
寂寞的夜,寂寞的我。
街道上冷冷清清的,一個人都沒有,住在新公寓的言緘默還在香甜的睡夢中吧,我捏著鏈子的墜子,用力用力,直到它在我的手指上印出一個深深的印子。
下了計程車,十一街,也就是酒吧一條街到了,我走了好久,走到背後出汗,被風一吹感覺涼颼颼的,才找到柯錦約我的酒吧。
他穿著黑色的外套,站在樓下等我,在我喊他之前,他一直盯著酒吧的名牌出神。
酒吧的名字叫“蘿蔔”,走上樓,見正中央有一個和我歲數差不多的女孩在唱歌,歌聲很輕,能撫慰人們的傷痛一樣,柔柔的,充滿治癒力量。
小資情調的酒吧,有一面提供給客人貼上便利貼的牆,牆壁上滿滿都是感情,再往前走,裡頭有許多個大書櫃,擺滿了供人消遣的書,藉著昏暗的燈光,可以靜下心慢慢看。
服務員也是個年紀不大的女生,領著我們到了一個卡座,便問:“請問要喝點什麼?”
柯錦指著選單,服務員點了點頭,就下單。
我握著手機,把頭低得低低的,腦海裡還想著小說的情節。
“沒想到這麼晚了,你還沒睡。”坐在我左側的柯錦揚唇一笑。
我疲憊地靠著沙發,說:“今晚失眠了。”
他淡淡地笑著應說:“我也失眠了,所以想叫你陪陪我,你還記得我上次對你說的七大家族的項鍊嗎?”
“記得。”
看來他叫我來,也是這個目的啊,其實我也猜到了,那條項鍊意義重大,是繼承人和方糖之間羈絆的見證,難道說,潛意識裡,我想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