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這種事。唇角抿著,沈時禮動作生疏卻還算輕,沒把江煙吵醒。
小朋友順著他的力道動了動,含糊兩聲,還是乖乖的睡著了。
江煙這一覺是被賀昭溪打電話叫醒的。
她坐在床上發了會兒呆,神志才緩慢的回籠——昨天,沈時禮,過來了。
後來她就睡著了。
江煙下意識的左右看了看,周圍一片安靜,也不見沈時禮來過。
難道是太累了出現的幻覺?她伸手想去摸手機,卻在床頭櫃上見到一個意外的東西。
江煙目光一凝。她伸手把那份壓在水杯下的厚厚的協議抽出來。
翻開第一頁,就是正規的格式。
甲方沈時禮,乙方江煙。對他們共有的財產做出如下處理…
沈時禮過來果然是為了這個。江煙沉默一會兒,還是翻著大致看了看。
沈時禮並沒有妥協。江今集團資產龐大,涉及利益複雜,沈時禮都列出來了。
可以說,這份協議放在任何人面前都能讓人欣喜若狂,畢竟相較離婚來說,它給出的資產太豐厚了。
翻到最後面,沈時禮已經簽上自己的名字了。
一筆一畫乾脆利落,帶著沈時禮特有的清瘦字型,安安靜靜的。
紙質版和電子版果然不一樣,江煙摸了摸,覺得指尖隱隱發燙。
她抽了抽鼻子,眼圈有些發紅。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瞬間如此難過。
把協議好好放好,江煙快速去浴室洗漱,又揉著眼睛出去。
今天拍戲還是很辛苦。江煙一路上心不在焉極了,也幸好導演似乎心情很好,倒是沒多訓斥她。
“怎麼了?”賀昭溪隨時觀察著江煙的狀態,趁著休息的空檔就拉著她坐下。
一邊給江煙拿小電風扇降溫,又給她遞了瓶冰水,她才低聲問:“你和沈總談什麼了?”
“你怎麼知道沈總昨天來過?”江煙回過神,有點震驚的看她。
賀昭溪坐下,若無其事道:“昨天我看你要上藥,過去看看你,是沈總開的門。”
賀昭溪沒說的是,有沈時禮堵著,她連門都進不去。
她本來還打算拉江煙起來看看劇本,對上男人平靜卻不容置疑的拒絕態度,也只能死了這條心。
這種上位者見多了。賀昭溪連在秦暮修面前都敢拍桌子,偏偏對沈時禮不行。
那種無形的壓迫力和氣場,居高臨下的生硬疏離,不用說話就能被這個男人展露的淋漓盡致。
江煙還不知道自己良好的睡眠質量是沈時禮爭取來的。
她猶豫了下,才乖乖坦白:“沈總是過來給我送協議的,我今天才看見。”
“那是準備簽了離婚?”賀昭溪一點都不意外。
“沒有,”江煙沉默了下,撓撓臉頰,“他要把名下資產分三分之一給我,否則就籤不成。”
原本更慘,沈時禮似乎打算淨身出戶。江煙爭取又爭取,才降重到三分之一。
真拿了這份資產,加上父母留給她的,江煙大約算了算,她在秦氏集團和江今集團都能橫著走。
“他給你你就收下。”賀昭溪完全理解不了她,“有人白送錢你還不高興?”
也不是這麼說的。能拿錢當然很好,就是總覺得會心虛。
“而且你和他結婚三年,這點東西是應拿的。”賀昭溪說話尖銳,“總不能什麼都不要?你當自己是做慈善的?”
“再說了,錢這種東西永遠不嫌多。”賀昭溪拍拍她的頭,“你要是有錢,現在就能把姜悅踢出劇組,是不是很爽?”
她循循善誘,像是在教壞小朋友,“想踢導演就踢導演,我們也帶資進組,你想投資什麼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