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突然開口,“不睡?”
“你不是有事要和我說才把席泱支開?”時缺的手指在杯沿上慢慢滑動。
時離笑了笑,視線轉向窗外,“我原本準備,要是你不能接受住進哥哥家,就不問了。”
時缺眉一皺,隱隱猜到了時離要問的問題。
“我想了很久,雖然不太禮貌,但還是想知道。”時離握緊了杯子,猛的回眼看向時缺,“哥哥不是會無緣無故開槍的人,那麼……尤漠,那天你對他做了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試鏡之前(七)
因為事情是發生在時離和情人還在糾纏不清的時候,之後又有太多事逼著時離東奔西走,所以時離對於事情發生前的記憶並不清晰,唯一記得的,只有那天時缺難得的發了燒,在家裡休息。
時離甚至都沒來得及聽說尤漠工作告一段落,就提前收到了時缺向著尤漠開槍的訊息。
“哥開槍一定有原因。”時離說。
因為尤漠是受害者,所以所有人都選擇性的忽略了時缺開槍的原因,只看到了尤漠被重傷的結果,連席泱都選擇了向施暴者的時缺詢問原因,而不是問好不容易甦醒過來的尤漠。
只是因為是受害者,所以承受了所有的關心與照顧至今,這個似乎既定下來的牢籠,終於在今天被時離打破。
或許比起時缺,時離與尤漠的關係更好,但畢竟他和時缺有些一層血緣關係,所以比至今不願開口的席泱多了一些理性,提出這個問題時,態度也比席泱更強硬。
時離看著時缺的眼神很認真,時缺被這樣的眼神注視著,心裡不禁湧上了一陣感動,他從沒想過時離會說出這種替他著想的話,如果是真的尤漠,時離這些話無疑會對他們之間的友誼造成威脅。
“你想問這個問題多久了?”時缺淡淡問。
感動是一回事,但是要掩飾身份也不能忘,那個時候發生的事他也必須保密,時離既然把問題問出口了,時缺就只能把話題繞開,順便給他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
“從過年之前的一段日子就在想了。”時離回答。
時間不算晚。時缺想了想,手指在牛奶杯上緩緩劃過,組織了一會兒語言之後,開口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會答應住進來?”
時離搖搖頭,“我不知道,你一開始就很討厭我哥哥。”
“是討厭不錯,現在也討厭,最討厭他了。”時缺學著尤漠可能的語氣,臉上也適當的露出了一些厭惡,“以後也不可能改觀。”
“他開槍要殺我,這件事是我的錯,因為我挑釁了他,不過我也已經在醫院裡住了那麼久——我從沒想過他會在我昏迷的時候死了,知道訊息的時候我也很詫異。”時缺淡淡的說,“我氣量再小,也不至於再和一個已經死了的人置氣。”
時離皺著眉,他也想到了極度厭惡時缺的尤漠會去主動向時缺挑釁,但是他到現在還沒有想到尤漠究竟說了些什麼才會讓時缺大動肝火到開槍的地步。
“你做了什麼?”時離問。
時缺扯了扯唇角,面上為難,“你是為了什麼來問這個問題?為了證明你哥哥沒有錯,還是隻是為了讓你心裡的罪惡感消失?”
“這兩種想法我都沒有!”時離像是被時缺的言辭羞辱到了一般,語氣嚴肅了起來,“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那你只要知道時缺開槍一半原因是我害的就可以了,一個巴掌拍不響,我也有錯。”時缺眼神裡帶了強勢,“時離,如果你想從我身上找時缺最後被殺的責任,那是不可能的,因為是他自己沉不住氣選擇了開槍。”
這話從時缺口中說出來,就像是時缺在譴責自己一般,是他自己沒有按捺住開槍的衝動,才會把自己送進了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