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將同她的關係說得交情過深。
這救命之恩應是最好的說辭。
榮安也清楚,路十三是極為重情,且知恩圖報之人。
心下一鬆後,明思繼續道,“當日明思女扮男裝在百花樓同鄭國公府的管事應酬。可後來實在不慣便出了樓子,正巧碰上一受傷黑衣人。他將明思劫持,明思只好將他帶到一無人房間。後來京兆尹官兵追來,明思又替他遮掩隱瞞了過去。包紮好傷口後,他便離去了。”
明思頓住。
榮安的聲音傳來,“後來呢?”
明思心中數個念頭翻來覆去,最後一咬牙,“回皇上,明思當時並不知他身份。當日明思乃是女扮男裝,故而也怕自己身份暴露,才替他隱瞞。之後便一直未見,直到去年小年夜宮中夜宴之時,明思出來更衣閒走,失了方向。才第二回碰見,這時明思方知他是路統領。路統領將明思送回了殿中,當日有數位侍衛宮人都看見。皇上一問便知。”
榮安久久沉默,盯著伏地不起的明思半晌不置一詞。
這兩人的說辭如出一轍。
真只是這般麼?
心中不是沒有懷疑,莫非這兩人事前對過口供?
事出突然,他也未來得及讓人查探這幾日路十三的行蹤。
那就姑且放下吧。
榮安面色稍緩,“起來吧。”
明思恭恭敬敬遞起身,垂眸靜立無言。
窗外天色已暗沉,御書房中的宮燈光華大作,映照得整個房間亮若白晝。
榮安忽地拾起案上的一疊奏摺丟到案上外側,眸光深邃而沉,“這些摺子——想看看麼?”
第六百九十四章 這般女子(三更——菲盟靈寵緣+1)
摺子?
明思看了榮安一眼,舉步上前,走到案前將那滴血跡踩住,拾起了那疊奏摺。
翻了幾張,心中即明。
奏摺上的官員她都不熟悉,但每張摺子的內容都幾無二致——皆是言辭錚錚正義凜然,一致要求元帝查明真相,重處相關人等,以平民憤。
這個相關人等,不必說,自然指的是她這個揹負數條罪名在身的睿親王妃。
看了幾張後,明思將奏摺收攏,端端正正地放回書案正中,退了開來。
案前地面上的那滴血跡自然消失無蹤。
“皇上,”默然許久,明思輕輕啟口緩聲,“密信之事,明思認,可不忠之罪,明思不認!不認生母之事,明思認,可不孝之名,明思不認!”
榮俊定定望著她。°
明思吸了口氣,挺胸抬首,眸光中一抹清冷,“至於謀害親夫之罪,明思死也不會認!”
榮安眸光閃了閃,抬手一指那些奏摺,“照你這般說,朕的這些個臣子的摺子,朕該如何批覆?你生得聰慧,朕不必多言,你也當知朕即便是萬乘之尊,可這天下事也並非朕一句話就能定數。朕要以德服人,以理服人,你說朕當如何?”
皮球踢給了明思。
榮安並無提及半字關乎“兵權”的言辭。
可明思明白,關鍵並不在這些臣子的奏摺上寫了什麼。
事情的出路只在於帝王之心。
榮安不是普通的帝王,那些臣子明思雖不識得。但明思也幾乎能篤定,這些個臣子之所以敢上這些奏摺,無非是出自左柱國溫多爾的授意。
而溫多爾也不過的揣摩聖意,趁勢落井下石而已。
可這些話,心裡清楚,卻是萬萬不能宣諸於口的。
燈花“噼剝”一爆,寂靜中猶為清晰。
房中兩人皆眉目無動。
沉默了良久,明思輕輕開口·眸光卻是半垂婉靜,“王爺曾同明思說過,為今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