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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部分

低聲道,“不餓。還好。”

兩字一句,回答了兩個問題。

可是對於這樣答案,榮烈卻極不滿意。她方才的模樣神情,分明有一抹追憶的傷痛和脆弱的茫然在其中。就算她不說,他也有一種強烈的直覺。

她之所以失神,之所以異常,之所以這樣難得的脆弱,都是因為憶起了舊事,或者說……舊人。

這一瞬間,他不禁心底生出些惱意。

一個過了新婚之夜就將她拋下的男人有什麼好的?

她對自己的那樣小心眼,愛記仇,怎就那樣容易就原諒了那個男人?那個男人,違背了誓言,背叛了他們的感情,讓別的女人懷上了孩子!甚至,他還不能保護她!在查到的訊息中,京中還流傳過秋老夫人要休她的流言。不論屬實與否,單從趁她落水昏迷就打殘她的貼身丫鬟這一點看,那個秋池,就不是什麼好男人!

身為一個男人,不能保護自己愛的女人,能有什麼本事?所謂大將軍,不過是外強中乾!

憑何讓她如此記掛,如此念念不忘,傷懷至此!

不過是一件雪狐大氅,不過是一次救援之恩,她如何就能對那個男人死心塌地!說起來,那次她雪夜遇險,本就是他照顧不周。堂堂將軍府夫人出門,竟然沒有一個有武力的親兵護衛相陪,這個男人實在差勁!

只不過一個眨眼間,榮烈心中就陳列了秋池的十來樁罪,越數心裡就越不痛快。連自己什麼時候揭開被子上床也沒注意。心裡有氣,動作不免重了些。

明思見他“呼啦”地一下揭開被子,重重坐下,不免微微詫異。揚起臉看了他須臾,但他臉上神情雖稍顯凝重,卻也看不出更多其它的情緒。

明思眉心輕輕一鎖,目光便帶了些疑惑,卻還是沒有出聲,也沒有轉過身,雖然她很想。

不能逃避,那就不如面對。

於是,明思將所有的情緒藏起,只用一雙寧靜的眼,平靜地看著他,面上神情是波瀾不驚的淡然。

榮烈一屁股坐上床,床上鋪著厚而柔軟的褥子,隨著他的身形,重重一沉。肌膚很快觸及到絲質的軟滑,數夜來,熟悉的幽香伴著左側淡淡的暖意一齊襲來,頓時讓他一愣。旋即反應過來,這幽香和暖意都來自身畔的這個小女人。

愣了一剎,心中那莫名其妙的惱意忽地就消失無蹤。

他在心裡冷哼一聲,心道,那樣的男人如何值得自己掂量?無論如何,她如今名正言順是自己的人了!

秋池也好,路夜白也好,就算再惦記自己的女人,也要問一聲願不願意!

這樣一想,心裡又痛快了。於是,他延續坐上床之後的動作,身體朝下滑,準備躺入被窩。

可還沒痛快舒坦,下一刻,他就被噎住了。

“帽兒今日打了一個銅壺,眼下已經好多了。女子信期不吉,王爺還是移駕書房歇息的好。”就在他面色稍霽的那一刻,明思輕聲道。

說話間,神情坦然,目光直視,語聲平靜,未有半分扭捏和不自然之態。

榮烈滑下一半的動作,就那樣僵住了。身子與床之間,呈六十度角,一隻手肘支撐在床上,他愣住。愣了須臾,他緩緩轉首朝內,看向明思,語氣有些發怔,有些吃驚,“你趕我走?”

一說出口,連他自己都有些吃驚。他堂堂睿親王,西胡第一美男子,竟然自己用了一個“趕”字來形容自己?自己竟然要被一個女人趕下床?

榮烈惱怒了!

明明這些日子相處得好好的,怎突然這個女人就翻了臉?自己這床都上了一大半了,她居然要趕自己下床!

而另一半的惱怒卻來源於自己!他榮烈是何等人物?活了二十三年,什麼場合沒見過,什麼場合失過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