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但最近禁止申請者陪同。在現場,各部門的工作人員,要商討一些事項,都是對申請者提出的要求。譬如,改修河堤、新設自來水管、擴充套件出入住宅區的道路路面等等。有些部門往往提出苛刻的要求,有時也可能比較易於通融。一個月之後,這些意見綜合在一起,並寫成答覆意見書,退給房地產公司。在“預先審査”的階段,內部意見可能出現分岐,市政府似乎是不願意讓外人,瞭解這種內情,因此,改變了過去的調查形式。
於是,房地產公司也就採取措施,讓職員化裝成割草人,混進去探聽情況,瞭解現場調査時的氣氛。
倉石從椅子上站起來,雙手抱在胸前,在屋子裡來回踱起步來。他感受到一種難以忍受的不安。儘管他自己覺得胸有成竹,相信肯定能建成住宅,所以才買了地皮,可在實際開始施工以前,說不定還會有意想不到的難關,像伏兵一樣埋伏在前面。
直到快到下午3點鐘時,總算傳來了敲門聲。職員堀田和黑川走了進來。
黑川的年紀二十五、六歲,是個新職員。市政府的官員們,認出他的危險性比較小,因此今天扮演了割草人的角色。堀田則假裝無意中從現場走過,窺探了一下情況。
“看樣子,戶波科長出了個難題。”堀田開門見山地說。
堀田個頭矮小,戴著眼鏡,說起話來一板一眼,表面看來像個學生,可實際上他已經33歲了。他從創業之始,就和倉石同甘共苦,可以說是倉石的左膀右臂。
“又出難題。”倉石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他們八九個人,今天下午一點半左右來的,下午兩點過一會就回去了。戶波科長好像一直在說什麼,有關公路的事情。”
黑川直到剛才,還穿著一身工作服,一直蹲在草叢裡。他彙報道:“哎,我不敢靠得太近,那些當官的又是來回走動,他們說的話,我也沒有能夠聽得很仔細。那塊地皮南側,不是有條埋設水管的路嗎?他們好像是說那裡埋著直徑約1,2米的水管……”
“對。還有呢?”
“戶波科長的意見,好像是說應該在現在的公路旁邊,新設一條道路……”
“簡直豈有此理!自來水管理局的人們是什麼意見?”
“可他們的話,我沒能……”黑川滿臉是汗。
倉石焦躁地用手指尖敲著桌面。他在顧客面前,從來都是一副矜持的抻態,可在職員面前,有時卻露出本來面目。這也真實地反映了他的內心世界。如今他的神經,正為這次規劃的事情,被繃得得十分緊張。
“別的方面呢?”
“還有就是,他們談論了一陣電視天線……”
黑川為難地搖著腦袋。不過,審查的中心人物——城市開發科的科長,似乎是出了某種難題。事先只要能夠了解到這一點,偵察就該算是大有收穫了。
“戶波榮造是去年春天當上科長的。”黑川離開房間以後,堀田開始彙報。他從10天以前,一直在暗中調查戶波的情況。
“這個人好像有點古怪,圖紙稍微有點不乾淨,他就讓別人重新畫上好幾次。不過大家都說,他平時為人還算溫和。可我終於弄明白了,他對咱們公司,確實是事出有因。”堀田的黑邊眼鏡閃著光,他抬頭看了看倉石。“對了,從上次見到戶波科長的面孔時,我就總覺將有印像,可直到今天,才終於想起來了。說起來,已經是九年之前的事情了。”
“九年之前?”倉石感到不可思議。
“您還記得咱們公司在宮崎山坡前,曾有一套200坪左右的住宅吧?那時戶波只有三十五、六歲,而且,也不在開發科工作。開始時,他提出要買那塊地皮,公司還收了他50萬日圓的委託費呢。可是,後來有了更好的買主,於是賣給了別人,又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