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她還說你們分手了。”
我聳聳肩,強笑道:“分了,又和好了。”
他也笑了笑,說:“放心吧,即使你拒絕我,我也會替你們保守秘密。”
我低下頭,心底浮上兩種擔心,第一是張總這次迴歸總部,到底是升職還是降職,如果是升職,他會不會因為報復而揭穿我們。第二是劉琤琤竟將這個秘密告訴全公司最不該知道的決策者,她是什麼用意?是無意的,還是別有用心。
不管是哪種擔心,對黎先生都是最危險的,最怕的是,雙管齊下。
我問張總:“劉琤琤……是在什麼情況下告訴你的?”
我知道張總不一定會回答這個問題,但我但願他能在這最後一次見面裡表示誠實。
他說:“在她試探的問我為什麼上面將我調回總公司之後。”
果然讓我猜對了,劉琤琤是別有用心,她的胃口真不小。
我說:“原來如此,真是女人心海底針。”
張總抿了一口酒,說:“這一點,我比你有感觸,就像我猜不透我前妻一樣,我也猜不透你,猜不透劉琤琤。”
我把雙肘撐在餐桌上,雖然這不符合西餐禮儀,但我仍努力表現出一副好奇心旺盛的樣,但願他以為我對他非常關心,令他願意和我分享下文。
好在,張總解讀了我的肢體語言,很快說道:“我開始還以為,劉琤琤對我有意思,希望不是我太自負了。”
我說:“我想不是你太自負了,我也覺得她對你有意思,還有張玫,她們對你的意思應該是一個意思……我是說,你不是在自作多情。”
最後四個字一出口,我就想打自己一巴掌,我怎麼說了一句雙關語啊!
張總繼續展現他的風度,沒有抓我的話把兒,而是說:“她們對我的意思,應該是看重我在公司的地位。”
我笑笑,此時的張總自嘲而不自貶,若是沒有黎先生,這樣的男人絕對是我的獵物。
我說:“但是張玫掩飾得很好,劉琤琤暴露了,她不該試探你離開分公司的原因,也不該拿我和黎先生的秘密作為隱性的交換條件……也許她以為,如果我們的秘密被拆穿了,她就是A組的組長了。”
張總點頭,道:“其實這種內鬥在任何一家公司都不稀奇,尤其是女人多的地方。”
我說:“那是因為在這個社會里,女人比男人辛苦,表面看上去男人承受的壓力更大,但其實女人要成功,定要付出比男人多十倍、百倍的努力,有時候努力了都不會有回報,除非靠色相,這不是女人們的悲哀,是社會的,也是男人們的。”
張總撐著額頭,玩笑道:“身為男人,我感到羞愧。”
我問:“她們有沒有更具體的行動,對你的?”
他想了想,說:“每天早上都會發現一支玫瑰花,有時候在檔案裡,有時候在書架裡,有時候在沙發扶手旁邊的小茶几上,有時候,她們會約我吃飯,或者問我週末的安排……”
我心裡一抖,接話道:“玫瑰花?是誰送的?”
他聳聳肩:“至今不知道,我沒問,那個人也沒有自首。”
我攥緊了手心,問:“男人若收到這種暗戀者的禮物,是開心的麼?”
他點頭。
我又問:“難道就不想知道是誰麼?”
他說:“想,但是更喜歡不知道是誰的神秘感,我會將那個人想象成我希望的那個。”
我尷尬一笑,轉變了話題,說:“黎先生也收到過兩次。”
張總再次驚訝,進而自嘲:“這是在採用大面積撒網,區域性突破的戰術麼?”
顯然是的。
張總將我送到離家不遠的那條街上後,對我說道:“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