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出一足為跬,邁出兩足才是步,跬就是後世的步,現在的1步實際上是後世2步,又有說“五尺為步”,一步等於五尺,而漢時一尺大約相當於後世的21。35到23。75厘米,取平均值,一尺相當於22厘米,一步大概相當於後世的1。1米,這床弩能射出一千一百步,那它的射程大概是1200多米,其實並不誇張,在戰國的時候其實已經出現了類似床弩的軍械,射程也在千米開外,只是精度很差,無法精準打擊敵人,需要數十架一起攢射,才能克敵制勝。
呂布微皺眉頭:“陳球這個名字好熟!”
鄭渾笑道:“陳球乃下邳淮浦人,曾位列三公之一的太尉,乃廣漢太守陳亹之子,吳郡太守陳瑀、汝陰太守陳琮之父,沛國相陳珪之從父,陳應、陳登之從祖父。”
呂布眼裡閃過一絲寒光:“原來是下邳陳家的人,難怪那麼耳熟!”
呂布想起那一世自己的仇人,有曹操、劉備,有侯成、魏續、宋憲,更有陳珪、陳登父子,若不是陳珪、陳登父子做內應,呂布不可能那麼快就慘敗在曹操之手。而在這一世,不知出於何種原因,下邳陳家竟然私通青州黃巾,將賣給自己的五十萬擔糧食吞沒,自己跟陶謙的幾番合作也因為陳家父子從中作祟而中途瓦解,不論是從任何角度,陳家父子必須殺,下邳陳家不能留!…;
呂布努力壓制住心頭的忿恨,笑著對鄭渾道:“先去看看那大弩吧!”
呂布在鄭渾的帶領下,來到了軍備部隨軍的營房裡,看到那已經做好的五架大弩,發現這大弩實際上就是由五張硬弓結合在一起,綁在一個類似床架一樣的架子上,張弩時用粗壯的繩索把弩弦扣連在絞車上,士卒們搖轉絞車,張開弩弦,安好巨箭,放射時,由士卒用大錘猛擊扳機,機發弦彈,把箭射向遠方。
呂布指著綁著五張硬弓的架子,對鄭渾笑說道:“這像不像床架?!以我之見,這大弩還是稱之為床弩吧,難道單單因為是陳球建立的便要稱之為球弩,那多難聽!”
鄭渾笑呵呵道:“謝主公賜名!”
呂布看了看床弩的演示過程,有二十個士卒一起用力,用絞索與輪軸將那五張弓的弓弦慢慢拉開,再用床弩下一個鐵勾勾住,鄭渾用一個大鐵錘打了鐵勾下面的那個扳機一下,那床弩就“嗡”地將弩箭發射出去,噼裡一聲響,八百步外的一棵小樹應弦而倒。
呂布用肉眼看的不是很分明,只好透過那個用水晶打磨的望遠鏡去看,看的清清楚楚,那個床弩箭將那顆小樹刺斷。
其實那不應該叫做弩箭了,是一根八尺多長的長槍,之所以看上去是箭,那是因為槍桿後面加了三個鐵片做的尾羽,跟普通箭羽的羽一樣,是為了增加飛行穩定性的。
鄭渾見呂布眼裡露出驚喜,心裡甚是滿足,便得意地說道:“主公,用這床弩射出的長矛,能夠成排地釘在夯土城牆上,到時候我們攻城時,便直接可藉以攀緣登城,不用費力打造雲梯。”
呂布眺望了一下遠處的滏水,問道:“武始渡口兩側距離多少,滏水兩側堤岸的泥土堅實否,你們有沒有檢查過,萬一這床弩排不上用場,就空歡喜了。”
鄭渾笑道:“武始渡口兩側相距不過四百步,是三個渡口裡最窄狹的,同時也是水流最急的,可有了床弩以後,天斬也會變通途。滏水兩側的泥土甚是堅實,其實冀州這一帶的土質都很堅實,並不像南方的泥土那麼鬆軟,長矛射入土中紋絲不動。”
呂布恍然想起這一帶以北便在後世打響了鼎鼎大名的地道戰,挖地道能挖到各家相通、各街相通、各洞相通、各村相通,若是土質鬆軟一點都不成的。
呂布又讓鄭渾在這一個白天裡再造出五架床弩,一起秘密運往武始渡口。
夜幕低垂,滏水兩岸的敵對雙方都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