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恆都被她給整不會了,「你沒發燒吧,沒發燒就閉嘴!睏覺。」
李蘭習慣性舉起拳頭,「你敢吼我?」
李恆坐著不動,「怎麼的?還想揍人?來,你打下試試。」
視線在他身上流轉一圈,李蘭慢慢把拳頭收了回去,又丟擲一個問題:
「宋妤是誰?是不是你們學校光榮牆上那個?應該不是同名對不對?」
李恆眼皮掀了掀,沒做聲,想看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見他這樣,李蘭臉上露出了狐媚子才有的笑容,「正月份在家的時候,你連著三個晚上都在講夢話,夢裡都在喊她名字。」
李恆有點懵,正月份?那不就是自己剛剛重生回來的那幾天麼?
等了會,沒等她露出狐狸尾巴,他拉了拉被子,「沒事我就要睡覺了,你也早點休息。」
李蘭說:「我打算明天去找楊應文和缺心眼聊天。」
李恆道,「有話直說。」
李蘭說:「那我說了,我特別討厭陳家,恨不得把鍾嵐那賤人碎屍萬段餵狗,要不你追求宋妤試試,雖然我覺得你追不上,可萬一要是踩狗屎運呢,陳子衿做弟妹我是不會認的。」
李恆不服氣:「即使宋妤各方面都吊打你,是女人的天花板,但我好歹也是一作家。」
一向天老大她老二的李蘭,難得的沒反駁宋妤比自己漂亮,「那是她還不知道你和陳子衿上過床,要不我提前告訴她試試?」
李恆瞅她眼,倒頭就睡,順帶還把煤油燈捂熄。
李蘭在黑夜中傳來聲音:「聽你英語老師講,陳小米找過你,想當你編輯,你當初就應該把小說給她。
試想一下,假若無形中把一個敵人訓化成一個痴女,誒,還讓她愛而不得,誒,還讓她不敢表露心思,誒,一輩子就饞著她,應該也挺有成就感的。」
李恆無語,聽笑了。
他一點都不懷疑這二姐的報復心,要她是男的,就她那長相和邪異心性,陳小米還真危險。
不,不止陳小米危險,得罪她的女生都危險。
李恆說:「行了,別盡說一些有的沒的,全是廢話,沒事就把門關上,我真要睡了。」
李蘭不再逗他,「睡吧,暑假你要是在京城遇到陳小米,有機會幫我捎個話,我改天要暴打她一頓。」
李恆笑問:「這話我怎麼捎,難道見面就說:我二姐說暴捶你一頓,你給我小心點?」
李蘭把門關上,門外傳來話:「捶字用得帶感,不愧是吃筆桿子飯的,不錯!」
「不錯」二字聲音才消失,他就聽到外面有手摩擦棺材蓋的聲音,瞬間毛骨悚然,這姐兒又特麼的惡作劇了。
這已經不是頭一回,以前兩人一旦吵架,晚上必定能聽到手摩擦棺材蓋的聲音。
嗖嗖嗖
聲音綿綿的,陰陰的,涼涼的,聽在耳裡怪滲人。
李恆無奈開啟門,朝她喊:「都這麼大人,你能不能消停點?」
李蘭只是笑,然後瀟灑地去了對面隔間。
樓下臥室。
從田裡看水回來後,兩口子都睡不著。
李建國湊近煤油燈,一直在讀兒子買回來的《收穫》雜誌,在讀《活著》。
他越讀越有感覺,越讀越震撼,越讀越覺得自己兒子天賦異稟。
田潤娥在旁邊又把幾分報紙翻閱了一遍,忽然問:「書裡是不是真有二大爺的影子?」
李建國好一會兒沒說話,然後開口:「有,很多地方我都親眼經歷過。」
聞言,田潤娥一直緊繃的心情有所緩解,隨後又說:
「滿崽英語老師姓王,雖然沒見過面,但電話裡聲音還蠻好聽的,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