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的,就想辦法奪回來啊!”腦海深處突然有某個聲音這樣說著。
葉新猛地一震,眼眸霎時大張,像是遺忘了身體所有的不適,一個翻身雙腳便穩穩落地——震響之下,立足的大廈殘片龜裂破碎,形成蛛網般放射狀的痕跡——然而當葉新淡淡直起身體之後,好像他身上那強悍的自愈能力也傳染到了四周,將破壞迅速彌補……
天空中,對著封印的金色法陣一臉沉思的赤發男子低頭,臉上首次露出一絲驚訝的意味來,喃喃道:“就這樣子……居然還讓他進入了第二體態!?”
空間內,能量吸收的強度再次擴大,竟是以幾何倍數擴張!
“這孩子,突然如此渴望擁有自己的未來麼?竟是已經不顧一切了……”城市邊緣某座尚可說完好的建築物尖端,遙望此處的林非魚一襲青衣旋舞不定,話語間卻透出一絲無奈,“兩個巔峰狀態的生命體……八百年前的奇蹟還有可能發生麼?寒語……”
不行……不能這樣……這樣下去,會毀了世界,也會毀了她……
腦海中殘存的理智,像是苟延殘喘般從一片死亡的劫灰中探出手來。
廢墟中央,埋頭恍若失去了意識的葉新,卻是突然聲嘶力竭地一聲暴喝出口——他殘餘的左手毅然貫穿自己心臟,直接將胸腔中將那支撐生命的神器拔出——只看了那晶瑩如同水晶般的頭顱一眼——葉新已經用盡最後的力量,把它狠狠向著天際砸去!
剎那間,他身側那“七劍”的輝芒,四分五裂般凋零了……
“霜雪……”低頭輕吟著那個名字,赤發男子懸浮在煌煌金色法陣的背景下,感知著從自己身軀四周趟過的風,其中分明是確切無疑的寒意——從他的高度向下方的城市望去,彷彿有一顆雪白晶瑩的種子,從枉死城中央的神殿破土而出,繼而向著四周綻放蔓延……
由內向外升起的極寒靈力,霎時讓這個炙熱的城市進入了冰河世紀一般——奔湧的熔岩河流在寒意下疾速凝固,變成了凸凹不平的堅硬岩石。燃燒著火焰的城市廢墟,頃刻化為一片崩碎中的雪白,銀裝素裹……而在這好似佔滿了世界的色彩裡,葉新丟擲的那線光華,一時竟是無人注意到了……
“寒潮!?”作為此時城內少有的幾個清醒者,陸子建的語氣不僅僅是疑問。
“不是。”虛弱的靠在牆壁上的死蝶,面色倒漸漸回暖了幾分,“往年每一次寒潮,都是由城市外界襲來的力量,但是現在這個……倒像是由城市核心升起的……”他的眼神閃爍不定,好像回憶起了某種動人心魄的東西,視野竟是有些迷離起來。
空氣中刺骨的寒意讓陸子建不由打了個寒戰:“見鬼,這種天氣……誰能受得了!?”
“這樣的抱怨可不像往常的你呀。”突然由小巷另一端傳來的聲音使得二人均是一驚。抬頭卻見一身古裝宮裙的林輕蟬婀娜行來,眉宇間好似一種撫不平的憂傷掠過。
“大小姐,往常的我該是什麼樣子?”陸子建一如既往般邪笑一聲,“還請指教。”曾經被自己出手殺死過的人,此時居然可以這樣毫無防備地站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談……陸子建心中實在無法理解她如此做的理由。或者……果然已經是另外一個人了麼?
“往常的你,雖然愚蠢,卻還不至於就這樣放棄。”屬於九音的聲音毫不客氣。
陸子建的手指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他已經放棄了麼?心間流動的這種難受的感覺,是否真的叫做“放棄”?或許是的吧……從見到那赤發男子的剎那起,從看到葉新爆發出那樣同等的力量起……長久以來對於自己的某種自信彷彿都在那一刻土崩瓦解了似的。
本以為擁有“炎之神獸”力量的自己,至少已經可以在這個世界上隨心所欲地活著——但是在見到赤發男子的時候,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