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美人同田柔並不熟悉,這時只好勉強笑道:“眼看著大喪期間事情紛亂,我本來是不想同娘娘說起此事,只是如今天氣間暖,雨水漸多,每到下雨總受溼氣難耐。”
田良人在宮中比趙美人更加窘迫,這時聞言勾起心事,不覺嘆道:“田柔的處境比姐姐還差些呢。只是宮裡歷來如此,只能怪我們命運不濟。若非娘娘當日憐惜,田柔哪有今日。”
我拍拍田柔有些冰涼的雙手。點頭嘆道:“那些事情不說也罷。”
說到這裡,珠兒端著一碟梅花酥進來。看到趙美人和田柔。忙福了一禮,笑道:“奴婢剛做出來地點心。娘娘們都嚐嚐,夜宵恐怕稍後才能傳上來,奴婢恐娘娘們餓了。”
我點頭笑道:“去把剛進來的龍井拿些來吃,大家都嚐嚐新鮮。”珠兒聞言答應一聲,躬身退了下去。
這時,趙美人微微皺眉道:“臣妾聽說瑜嬪這次沒有前來為皇后守靈,娘娘不知將要如何處置?”
我想了想,放下手裡的點心,搖頭道:“瑜嬪一時年輕氣盛犯些錯誤,究竟日和處置,還要看皇上地意思。到時候大家也該幫著求求情才是。”
田柔聞言,訝然道:“我聽說瑜嬪竟然意圖謀害濯兒,娘娘難道還要如此忍耐?”
我搖頭道:“瑜嬪的事情,弄得太大,如何處置,我也難一決定,只能看皇上地意思了。”
這時,只聽找沒壓低聲音道:“我聽說,皇后薨逝後,曾經從皇后的衾枕中發現魔魘之物,這下恐怕不知要牽連多少人呢。”
我臉色一變,失聲道:“這件事情你是從哪裡知道的?”
趙美人看我臉色大變,也忍不住駭然變色,聽我這樣問,慌亂地搖頭道:“這個……我是聽賢妃說起來的。”
我吃驚地道:“她怎麼會如此清楚?這件事情不許再胡亂猜測,皇上自會定奪!”
看我臉色不好,趙美人臉色也有些僵硬,只好勉強點頭道:“這個趙雯自然明白,娘娘放心便是。”
我這時被她弄的心神不寧,也無心再和他們糾纏下去,只好勉強點頭道:“天色不早了,夜宵尚早,大家都先回裡面休息一下吧。”
看我臉色不好,田柔和趙雯兩人也不敢再亂說什麼,只好起身告辭。看著他們地背影消失在大殿的帷幔後,我懸著的更加緊張起來,燈火昏暗的殿內,可以隱隱地聽到前面僧尼們莊嚴的誦經聲,數不清的黑色和白色帷幔更給這大殿增添了一種說不出的陰森。
看我臉色不好,珠兒和小嬋忙上前扶我在旁邊臨時安置的羅漢床上躺下,珠兒又另外拿了一隻引枕墊在我的頸下,又拿了一床薄被替我蓋好。這才小心地道:“這大殿夜裡寒氣重,娘娘多蓋些為好。”
我搖了搖頭,看著殿中搖曳地燈光,低聲嘆道:“皇后衾枕之中查出魔魘之物,只有皇上和我,以及少數幾人知道,不知賢妃是如何得知的,想來真是令人擔心啊!”
珠兒看了一眼小嬋,低低地道:“娘娘是擔心,我們當初找浣衣處的那個婆子?”
我搖頭道:“那個到無所謂,只是賢妃我總覺得這件事有些奇怪,所以才覺得更加驚疑不定。”
說到這裡,回頭向珠兒道:“我獨自躺著想想,若是有事儘管過來找我。”
珠兒聞言擔憂地看了我一眼,這才將剛煮好地熱茶放在羅漢床前的小几上,輕輕地退了出去。
想到剛在趙美人所言,我便有些隱隱地感到事情恐怕不是那樣簡單,看起來一點溫和謙讓地賢妃必然也在暗中謀算著皇后之位。只是,她向趙美人忽然透露這種足可讓無數人頭落地地事情,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思忖之間,忽然想起,趙雯只是說在皇后的衾枕裡發現了魔魘之物,並沒有說究竟是什麼,不妨我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