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閒的靠在躺椅上,聞言只是淡淡的瞟了她一眼。
他現在腦中都是朝堂上的事,哪裡將她的事放在心上了。
此刻見她突然懺悔一般的哭訴起來,不覺有些心煩。加重了語氣:“你想說什麼?不要拐彎抹角。”
顧氏擦拭了幾滴眼淚。悽楚的說道:“你我的孫子便要出生了。妾身之前的確是犯了一些糊塗,可哪有不期盼著自己孫子的事?如今妾身想好好的跟兒媳相處,可是奕澈——”
蕭若藍冷視著她。見她突然大變臉的上演這麼一場苦情戲,也不知是何用意。
幾十年的夫妻,他其實甚少與她相處。
前一段時間才聽說她好賭,當初知曉之時也是吃了一驚,沒想到這麼多年敗了這麼多家財出去。
其實顧氏拿出去的遠遠不止明面上的那些數。
此時聽她說得悽楚,蕭若藍卻無動於衷,冷哼道:“關係都是你自己處的,奕澈對你不親,可不是他的原因,你現在想要他的原諒,恐已經晚了。”
她和兩個孩子的母子之情,恐怕在他們幾歲的時候就已經磨光了。
那時候他回臨汐的時候,蕭奕北還老是撲到他懷裡告狀,說她怎麼怎麼他們了。
蕭若藍那時不在家,不知曉具體情況,只當他小孩子撒嬌,順手摸了摸兩孩子的頭顱笑著沒說話。
後來才真的發現她性情大變。
於是就此形同陌路。
如今的顧氏在他心中,就只是一個妻子的代名詞而已。
哪怕她現在死在他面前,他也會無動於衷。
顧氏見他冷漠的樣子,心裡劃過一道怨恨,面上卻繼續佯裝道:“我這個當母親的,卻沒做好,希望能在孫子上彌補。”
蕭若藍眯了眯眼,沉聲道:“你想要孩子的撫養權?”
孩子的父母健在,誰會將撫養權給她?誰能保證她能好好待孩子?
天方夜譚。
顧氏卻搖了搖頭,苦笑道:“老爺說笑了,妾身哪裡會要什麼撫養權,只是會好好疼孫子罷了,妾身只是想告訴澈兒,娘心裡,還是很愛他和他弟弟——”
說這句話時,顧氏心裡不知道多膈應。
費了很大的勁才將這句話說出來。
蕭若藍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些許皺眉的臉上拉扯開一抹深沉,如海的眼睛凝視了她半晌,又轉移開了視線。
略帶一點嘶啞的聲音從他嘴裡緩緩吐出:“已經失去的東西,不是幾句話就能要回來的。”
二十幾年的關係,且是三言兩語就能回到最初?
那未免太輕率了一點。
說完這句話,他再沒什麼心情陪她在這裡浪費時間,起身時頓了頓,他又說道:“你想讓他們重新對你改觀,那就自己去給他們說,跟我說沒用。”
他都已經對她形同陌路,更別說兩個孩子了。
顧氏目光一直看著他進門,心裡恨恨的,拽緊了手中的佛珠。
……
翌日,她又打著去看望未來孫兒的名義去了蕭奕澈的院子。
彼時凌向月還在被床上窩著。
昨晚他折騰得太晚,弄得她渾身沒勁,所以早起時他什麼時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丫鬟們正在打掃擦拭房間。
清風吹佛在窗欞上,投射進縷縷陽光。
凌向月伸了個懶腰,習慣性的伸出一對皓腕。想要人將她拉起來。
等了半天沒人,才想起蕭奕澈已經走了。
揉了揉長髮,坐了起來,睡得頭疼——
下身還火辣辣的,殘留著他的氣息。
整個拔步床上,房間裡,都是他們坦誠相對的印記。
凌向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