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h;既能增進感情,又不需要尬聊。
結束通話電話, 何修懿拿起房卡揣在褲兜裡, 輕輕地帶上門,在酒店走廊裡迷路了一會兒,最後乘坐了距離312最遠的一部電梯下樓。等出現在左然房門外時,已經過了差不多十分鐘了。
房間裡的人是左然、錄音師、主美術,還有一個平常舉話筒吊杆的&ldo;杆爺&rdo;和一個美術助理分別坐在錄音師和副美術身後。
錄音師一看見何修懿便招呼道:&ldo;嗨我親愛的朋友,快點過來……&rdo;
何修懿聽說過,錄音師莫安早年是從事譯製片配音的,可以把譯製片配音後期做得爐火純青,不比原音差上多少‐‐喊真的有喊的效果,低語也真的有低語的效果。後來莫安&ldo;轉行&rdo;錄音,發展得還不錯,不過開口說話總有一股譯製片的味道,也不知是故意為之,還是習慣成自然了。
左然問道:&ldo;雙升,會麼?&rdo;
&ldo;哦,會。&rdo;
左然又道:&ldo;按這個劇組的規矩,輸牌的人都要接受對方在他臉上畫道。&rdo;
&ldo;好。&rdo;自己是無所謂,不過……何修懿有點難以想像左然被人在臉上畫道。
抽籤的結果是,左然與副美術一組,何修懿與莫安一組。
何修懿其實打得並不好,而且,左然太會記牌和算牌了,每人打過什麼、同伴手裡還有什麼、對家手裡還有什麼,似乎一清二楚、輕輕鬆鬆、毫不費力。沒過多一會兒,左然與副美術便升級到了&ldo;8&rdo;,而何修懿一組依然停留在&ldo;3&rdo;。
何修懿臉上被左然畫了5個道道。左然修長的手指拿起馬克筆,拔開筆帽,微微傾身,在何修懿臉上勾勾抹抹。他靠得近,動作也輕,淡褐色的眸子十分明亮,認真地盯著何修懿的臉,動作優雅得像是握著油畫筆,即將在一塊畫布上描繪繽紛的色彩。何修懿看著左然揚起的脖子,喉頭&ldo;咕&rdo;的一下,沒來由地將視線往左右瞥去。
至於同樣輸牌的莫安,則由主美術負責處理。
第七次又要輸牌時,莫安開始唉聲嘆氣:&ldo;天哪夥計,你怎麼能打那張&l;k&r;?&rdo;&ldo;噢,請你不要這樣,噢,上帝啊。&rdo;&ldo;看看這手牌有多爛,就像……呃,我是說,看看這手牌有多爛。&rdo;&ldo;嘿,瞧瞧,大夥都來瞧瞧,我就知道會是這樣。&rdo;
&ldo;……&rdo;何修懿說,&ldo;是左然太強了。&rdo;
從這次起,每次輸牌,莫安都仔細地與何修懿復盤,一張一張牌地討論,表情是劇組開會時從來沒有過的專注。他還說,他的&ldo;牌魂&rdo;也許是遺傳自他媽。他媽打麻將打出頸椎病,醫生喝令她再也不許碰,他媽便將牌友叫到家裡。她自己是沒打,但是靠在後邊沙發背上看著人打,還給別人支招,已持續了數年。
儘管何修懿與莫安態度很好,臉上的道道卻還是飛速地增加著,到了晚上十一點整,左然一組已經升到了a,何修懿一組卻只勉強升到了4,雖然何修懿覺得贏的唯二兩把還是左然有意放水了。
被屠了。
&ldo;收拾收拾回去睡了,&rdo;左然嘴角似乎勾起了一點點,&ldo;先都去把臉洗了。&rdo;
莫安先走進了房裡的洗手間,而後是副美術、左然,何修懿是最後一個從地毯上爬起來並去洗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