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表妹,天氣一熱她就難受,食不下,睡不好,這才清減了許多。”
尚明傑抿嘴,耿直的道:“姑父盡哄人,我進門的時候見前院往來皆是官衙中人,您在家中坐,怎麼可能安寧?而且還有欽差,江南各鄉紳士族都在,便是一天一封拜帖就夠讓人煩的了。”
林江聞言哈哈大笑起來,搖了搖頭道:“你卻想錯了,他們煩的是你林姑姑,可不是我。”
尚明傑驚詫的看向林清婉,“林姑姑這麼厲害?”
林清婉對他微微一笑。
尚明傑眼中就迸射出亮光,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林江和林清婉皆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但尚明傑並沒有再順著這個話題說下去,而是轉開話題道:“姑父,侄兒來的時候老太太還叫我收拾了些藥材補品,回頭讓大夫看看是否用得上,若用得上,回頭侄兒再送些來。”
林玉濱就道:“好似我們就等著你那藥材用似的,我家庫房裡便有不少,哪裡用你送?”
“你家是你家的,這卻是老太太的一片慈心,怎能不受?”
兩個小孩兒顯然是鬥嘴習慣了,當著兩個長輩的面就你來我往的回嘴,林清婉就撐著下巴在一旁觀看。
可惜這偷來的半日閒也沒能持久,她正看得有趣,白梅就從外面快步進來,偷偷湊到她耳邊道:“大小姐,謝家遞了拜帖。”
林清婉微微蹙眉道:“不是說了老爺生病不見客嗎?照常回絕了便是。”
“是謝老爺親自遞的,人現在門房那裡呢。”
林清婉眸色微暗,看了笑眯眯的林江一眼後起身,和白梅悄悄的離開了。
待出了院門她才問,“除了謝家,周家這兩日可有遞帖子?”
“沒有,自那日來見過欽差後周家和趙家便都沒再遞帖子。”
林清婉微微頷首,“請謝老爺去花廳,不,我親自去請他。”
林清婉是謝延的兒媳婦,她的身份讓她在他面前天然弱勢,可林清婉還從未退讓,也未想過退讓。
她對謝家兒媳這個身份的認同感不太強,而且便是婉姐兒在,她也不會退讓的。
謝延可是欠謝二郎一個公道。
林清婉親自將謝延客氣的請到花廳,然後在首座上坐下,讓人給對方上茶。
謝延微微蹙眉道:“婉姐兒,你兄長呢,我有事與他商議。”
林清婉笑道:“兄長病著呢,公爹有事不如和我說,等兄長好些我再轉告給兄長。”
謝延心中忍不住升騰起一股怒氣,臉色漸漸發沉,“婉姐兒還是叫人去問一聲的好。”
林清婉見了微微一笑,招手叫來一個小丫頭,“你去後院看看老爺醒了沒有,若是醒了便說親家老爺來了,問他身體可撐得住,是否要見。”
小丫頭應了一聲,躬身退下,一刻鐘後便回來道:“老爺才吃下藥不久,剛入睡。驚蟄說可能要到下響才起。”
林清婉就看向謝延,很是惋惜的道:“公爹,兄長他還沒醒,不然您先坐著,等他醒來再看?若是徐大夫說他能見客,兒媳再請來請您。”
謝延就不由握緊了拳頭,這是當他是三歲小兒來糊弄嗎?
從花廳到後院正房都要一刻鐘,這丫頭是飛嗎一刻鐘就能來回?
看著面上笑盈盈的林清婉,謝延的情緒更不好了。才四個月不到,她怎會變得這麼多?
謝延很想起身就走,但想了想他還是壓下脾氣道:“那便由你來轉告你兄長吧,”他深吸一口氣道:“趙勝這幾日正上躥下跳著串聯各家,想要眾人家中為官的子弟推舉其兄趙捷為江南觀察使,為此他可許出了不少好處。我知道你兄長屬意的是孫槐,可孫槐在朝中的勢力相比趙捷還是差了些,你們要是無意更改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