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人就不該留下,若是反噬……”
“林氏與遼人是有血仇,但那是國仇,”林清婉攥緊了拳頭道:“一次兩次還罷了,如此不甘休,是想把我林氏當做立威的雞了?我林氏絕不可能成為別人狩獵的獵物,別說雞,就是猴兒也不做!把人救活,我要讓他們知道,便是先祖不在了,我林氏也不是他們能冒犯的。”
他們能刺殺一次,那以後肯定也不會善罷甘休,林潁殺了太多遼人,想要化解雙方的矛盾太難了。
她活著時可以看著,可她要是死了呢,到那時林玉濱能否從他們的刺殺中脫身?
林玉濱可以,那她的子女,孫子孫女呢?
遼人的後代是無窮無盡的,她不想這種刺殺一直持續下去。
可她現在沒有化解仇恨的方法,只能震懾,讓他們不敢再伸出爪子。
易寒看了看那刺客,沉聲道:“上次襲擊之事後,孫大人殺了不少遼人的細作,他們只怕是為此報復來的。姑奶奶,您真想好了要救嗎?”
“救!”林清婉看著那張臉道:“等他活下來了再來告訴我,讓人嚴加看守他。”
“是!”
林清婉轉身就要走,路過地上的兩具屍體時腳步微頓,到底一嘆,“把人埋了吧。”
這倆人一被抓住便當場咬毒自盡了,根本沒給林家審問的機會,柱子上的人比較倒黴,他是持刀之人,也是為首之人,被蔣南反擊後吃痛,只是慢了一瞬就被卸下下巴,毒囊被取出,自然也沒了自殺的機會。
誰也不能說活著就比死了痛苦,於林清婉看來,活著便有機會,有希望,死了才是真正的煙消雲散,世間萬事再不由己。
你死了是沒有感受,可你在乎的人卻有可能會十倍承受這份痛苦,只要想想,林清婉便覺得心痛難忍。
白梅和白楓見她面若冷霜,皆有些瑟縮的低頭跟在後面。
林清婉看到半空中掛的圓月,不由腳步一頓,抬頭看著天空不語。
現在的趙家於她來說已不是問題了,林江知不知道,遼國一直對林氏抱有這麼深的恨意,原來玉濱的人生軌跡中,遼國在裡面扮演著什麼角色呢?
是旁觀趙家一步一步的將林氏嫡支唯一的血脈逼至絕境,還是也摻和了一手?
若是這樣,就不難怪林玉濱每一世都不得善終了。
就是她現在,也不敢保證能與一國的勢力對抗。
她說得再兇,再狠,心裡的底氣卻是不足的,她的勢力只在江南,而要想保住玉濱,保住林氏,只靠這些是不夠的。
姑奶奶站了好久,白梅搓了搓胳膊,感受著一股寒意往骨子裡鑽,她忍不住與白楓相視一眼,倆人默默對視半天,白楓最後敗下陣來,小心翼翼地上前道:“姑奶奶,更深露重,我們回屋吧。”
林清婉回神,又看了眼天上的月亮,這才攏了攏披風,舉步回屋。
她屋裡的燈正亮著,林清婉也沒留意,徑直走向內室,結果她才進屋,一個圓滾滾的腦袋就從被子裡冒出來,饒是林清婉膽大也被嚇了一跳。
林玉濱睡得有些迷糊,她打了一個哈欠問,“姑姑,你怎麼才回來啊。”
“差點沒嚇死我,”林清婉拍了拍胸口問,“你在這兒幹什麼?”
林玉濱將腦袋縮回被子,嘟囔道:“今天晚上我要和姑姑一塊兒睡。”
白梅和映雁疾步進來,林清婉揮了揮手道:“下去吧,把熱水放外面。”
林清婉不喜歡人進她的內室,所以林玉濱跑到這裡來睡,映雁也不敢留在屋內,她本來等在耳房的,結果太困,一個沒忍住就睡著了。
還是白梅進耳房拿東西才醒過來的。
林清婉簡單的洗漱了下,這才解下首飾,散著頭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