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如此麻煩,既然戶籍落在了蘇州,那就報失後重辦一份就是了,至於保人更不必擔心了,蘇州這麼多士紳難道還找不出三個來?”
說罷,林清婉叫來驚蟄,讓他拿著她的帖子陪同眉孃的人去刺史府辦理,她笑道:“朝廷雖未明言,但眉孃的確立了大功,這良籍也是朝廷賞他們姐弟的,算是嘉獎。既是嘉獎,自然要做好來,你親自去刺史府,讓司戶出具文書,去學差那裡將此事辦妥了。將來不論他們姐弟嫁娶,入學,科考都同良民才好。”
驚蟄應下。
林玉濱就咋舌,林清婉就看著她笑道:“你做的倒也沒錯,先去京城找到癥結,處理好了再回來辦理更好。”
林玉濱知道,她沒有姑姑的聲威,所以自不可能直接向司戶報失,然後讓其出具文書,她只能照著規矩來。
既然學差說問題出在京城,那她只能派人去京城,處理好那邊,拿到了文書回來再入檔。
林清婉倒也不避諱,直言道:“你們不可學我今日所為,說起來,我算是以權謀私了。”
林清婉不由感嘆,“所以權利是一個很奇怪的東西,掌握其的人若有私心,那今天辦的就是惡事;若其心公正,那才是壞事。”
“可姑姑做的事明明是對的。”
林清婉笑道:“再對也沒守規矩不是嗎?”
林玉濱就和尚明傑對視一眼,這樣的事比比皆是,拼的不過是人情與權勢。
林玉濱想了想道:“這世上總不可能全倚靠規矩,不然一切照著規矩來,豈不是冷冰冰的,沒一點兒人情味了?”
“這麼說也沒錯,但人情味若太濃,那還要法度來幹什麼呢?”
尚明傑就嘆道:“所以人真是個奇怪的東西,不僅自己自相矛盾,連帶著世間的事也都矛盾起來了。”
見夫妻倆苦思,林清婉就搖頭失笑,“不過是白話一場,說到底只要堅守住本心就好。”
三個大人在這裡說著話,不免就疏忽了林文澤,他從草叢裡鑽出來,眼睛亮晶晶的盯著父母和姑祖母看了一會兒,見有姑祖母在,下人們果然不再攔著他玩耍,便膽子一大,衝著一旁的荷塘便跑去了。
映雁等人如臨大敵,連忙跟上,但又不敢像以前一樣他一靠近荷塘就把人抱走。
林文澤卻沒往水裡去,而是就蹲在荷塘邊,雙手狠狠地抓了一把自己早就想玩的塘泥。
泥巴一到手,林文澤就高興的笑出聲來。
林清婉正好回頭看見,額頭微疼,她上前拎起林文澤,問道:“你這玩的是什麼?”
林文澤回身就抱住姑祖母,一身衣裳就這麼毀了。
她無奈的將人拎到一旁,道:“以後不許他近水,太危險了。”
映雁等人這才高興的應下,但林文澤不高興了,整個身子都往荷塘那邊用勁兒,要不是林清婉拉住他,他能直接飛出去。
他話還說不全,只能指著泥巴道:“玩,玩……”
“想玩泥巴?”
林文澤狠狠地點頭。
林清婉就笑道,“明日姑祖母讓人給你送來,這裡的泥不能成形,不好玩兒。”
林清婉拎起林文澤塞他父母懷裡,讓他們帶他回去洗澡換衣服。
林清婉自己也回去清洗,抽空和白楓道:“派人去別院裡找林管家,讓他去找些做瓷器的高嶺土來,再讓木匠做些模具給小少爺玩兒。”
白楓:……姑奶奶還說大小姐他們太寵小少爺,她也不遑多讓啊。
第二天林文澤去別院時就收到了一堆土做禮物,林清婉拿了一些來浸水,然後就給他搓了一個小兔子。
林文澤捧著那隻白色的兔子,高興的大叫起來,然後一個用力就把兔子給捏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