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天霽訝異的看著他,相當意外他居然能如此輕易說出這些話來。
“喂,你可別以為我是在開玩笑的啊。”他自嘲的笑了笑。“這個嘛,雖然我玩過的女人連我自己都數不清,可不代表有一天我就不會被某個女人給收服啊。”
他做人,一向不鐵齒。
聽到他這番宣告,冷天霽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認識了近半輩子的老朋友。
他們是朋友,但在某方面來說,也是敵人。
李、冷兩家是世交,再加以兩人年齡相仿,幾乎從一出生,就註定兩人亦敵亦友的關係。在小時候,大人們比較兩人的課業成績;青少年時,他們開始比起外表長相;等到成人入了社會,兩人的成就自是理所當然的成了比較專案之一。
也就是說,他從一開始,便在眾人的期盼與要求下成長,他必須是優秀的,必須是傑出的,連帶的,他所做的事、他交往的女人也都必須符合同等的標準。
而以往,他的所作所為也都符合世人對他的期望與要求,直到陸無雙闖進了他的世界,顛覆了他以往的觀念。
她不頂美,可是她該死的吸引他;她的家世與他的簡直天差地遠,可是與她相處時,他卻看不到這道鴻溝;她對他的態度,忽遠忽近、若即若離,可他就是無法離開她……
在某方面來說,她算得上是個優秀的女人,但是比起各方面都跡近完美無缺的他來說,她仍是配不上他。
就這好像一顆圓潤的珍珠,被人給放到璀璨的鑽石旁,那溫和的亮度立即被鑽石的光芒四射給掩蓋。
難道,真的像李子毅說的,他真的愛她?
因為愛她,所以就算他明明知道她壓根兒不符合他完美情人、妻子的標準,可是他卻無法讓她離開他?
心與理智不斷的衝擊著自已,彷佛有某件事漸漸的清楚、慢慢的成形,就在答案即將出現之際,他聽到李子毅以不敢置信的語氣說:
“老天爺啊,果真是人要衣裝!”
順著李子毅的目光看去,他看到了陸無雙。
一個全然不同於以往的陸無雙,一個讓他看了火冒三丈的陸無雙,而且是一個穿著件布料很少的衣服的陸無雙!
對於柳絮飛幫出口己挑的晚禮服,陸無雙著實沒什麼太大的好感;不過她也不能抱怨,畢竟這件衣服是絮飛砸了大錢、從國外空運回來的洋貨,就算她再怎麼不欣賞,也不能說得太大聲。
“哦,無雙,這件衣服的效果簡直棒透了!”柳絮飛滿意的眼睛都發光了。“這件衣服一定可以讓你風靡全場。”
“是啊,陸小姐,這件衣服完全將你身材的優點給表現出來了!”造型師也滿意的頻頻稱讚。
“哦?是嗎?”對於這樣的讚美,陸無雙本人倒沒什麼太大的反應。“我只是覺得它的布料少了點。”
對,沒錯,這件衣服,若要照她個人的認知,它根本不是設計來穿的,而是設計來讓某個男人脫掉它的。
瞧瞧,裸背的設計,那開口直達腰下三公分,而肩膀只靠著兩條細得不能再細的小繩子與胸前的布料相接,而下身則是採魚尾剪裁,讓那柔軟的布料在她的小腿肚附近形成一朵小云彩,每當她走動時,就像翻飛的雲海,不停上下翻湧。
而如此合身的剪裁,只說明瞭一件事——她不能在這件衣服下面穿其它的衣物——連最貼身的都不能。
“哎呀,無雙,就是少才好!”柳絮飛笑得都合不攏嘴。“你看這件衣服,該遠的它絕對沒露掉,該露的它也絕對沒少掉!”
這件衣服,絕對可以教外頭那些個米蟲眼紅到死!想到這裡,她深深覺得這幾十萬花得太、太、太值得了。
“嗯,”她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確是沒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