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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出了屋外,最後的衙差關門,伏危轉身之際,從還未闔上的房門望了進去,與周知縣相視上了一眼,微微頷首。
房門闔上後收回目光,在屋外等候。
屋中,周宗主問:“你本該隨妻兒去了雁山,為何還在城中?”
來時,管事也已經把這兒子今日的行程告知了他。
周知縣低頭:“見了個普通朋友。”
周宗主:“見普通朋友何至於讓你金蟬脫殼去見?”
“見普通朋友怎好端端的被行刺?”
“聽人說,你的那個朋友在行刺的時候就跑了。”
說到這,眯眼問:“你見的是誰?又說了什麼?”
數個質疑的問題落在周知縣身上,他把頭撇過一旁,緘默不語。
“說!”周宗主的聲音倏然一沉,
沉默了半晌的周知縣轉回視線,目光坦然的看向自己敬重的父親,神色冷硬:“挪用軍餉一事,父親不信我,但祖父信我,他臨終前一晚與我說這幾年他暗中派人調查過了,找到能證明我的清白的證據。”
周宗主微一愣。
他怎不知父親調查軍餉的事?
難不成真有隱情?
周宗主不疑有他,徑直問:“你見了誰?”
“一個能證明我清白的人。”周知縣應。
周宗主眯眼:“你連我都防?”
若不防,怎連是誰都不說清楚?
“不是我防父親,只是今日這事,讓孩兒誰都不信。那些人並非是衝我來的,而是衝著那個人來的。”
周宗主聽到這話,面色微變。
周知縣繼續分析:“祖父調查的事,誰都沒有說,我今日去見這人也是暗中去見的,可不知如何走漏了風聲,有人想要殺人滅口,死無對證,如此讓我更堅信害我的人一直都在盯著我!”
說到這,氣勢一凜冽,抬起受傷的手臂朝著父親一拱手:“還請父親允孩兒再留在豫章一個月時間,一個月時間要是還調查不出自己是冤枉的,這事我便不再提。”
周知縣皺眉沉思。
挪用軍餉一事,人證物證俱在,本是板上釘釘的事,可今日之事確實蹊蹺。
不僅是今日之事,便連父親都懷疑此事有疑,難不成真有別的隱情?
沉思許久,抬眼看向面前的人:“最多給你二十日,二十日查不出所以然來,你就給我回玉縣做你的知縣去。”
說罷,乾淨利落地站起轉身朝屋子外頭走去。
出了屋子,看了外頭的人一眼,目光在伏危身上停留了片刻,隨即才出了院子。
周宗主離開後,伏危道:“我進去與大人商量今日之事,你們在外頭仔細盯著,莫要讓人聽去了我等談話。”
屋外的衙差應了聲。
伏危抬腳入了屋中,把房門關上,走入了裡間。
正穿著衣衫的周知縣抬眼看了他一眼,輕嗤了一聲,戲謔道:“你這年輕人倒是真的膽大,我都自愧不如。”
伏危一拱手:“是在下冒犯了。”
老太爺暗中調查之事是假,更是伏危提的,為的是不過是為了讓突然冒出來的證人不那麼突兀罷了。
畢竟死無對證,且一時之間,周宗主也沒那麼快能查明老太爺有沒有派人調查,等查清楚,軍餉的真相也已經清楚了。
見證人之事也是假,不過是周知縣以前的軍中舊部假扮神秘人。
周知縣:“哪些刺客跑了?”
伏危應:“大人的部下順利跑了,被抓的是真的亡命之徒。”
說到這,伏危一笑:“天時地利都幫大人,顯然老天也想幫大人洗去冤屈。”
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