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他的雙眼。
宇文曄終於道:“怎麼?”
商如意道:“你為什麼要說剛剛那些話。”
“什麼話?”
“就是——良緣。你為什麼要說那些話?”
“……”
宇文曄微微挑眉:“我不該說嗎?”
商如意盯著他雙眸的眼瞳更深了一些,道:“你從不是一個聽風就是雨的人,哪怕真的看到有虞家的馬車在等待大哥,你也應該會弄清楚馬車上的人的身份,甚至,要弄清楚虞家大小姐的情況,再開口的。”
“……”
“可是,你卻什麼都沒弄清楚,就貿然開口,這不是你的作風。”
“……”
“到底為什麼?”
“……”
宇文曄看了她一會兒,慢條斯理的將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道:“好吧,你也的確沒有我昨天想的那麼——笨。”
“什麼?”
一聽這話,商如意立刻就要怒了,但還沒等她發作,就看見宇文曄眼底滑過一抹冷意,平靜的說道:“我剛剛那番話,其實只是想要試探一下他和虞定興的關係——況且,我也的確看到了虞家的馬車在等他。現在看來,他們之間的關係並沒有破裂。”
“……”
“既然關係沒有破裂,那他們行為相悖的原因就只有一個——我領兵與否,對他們而言有不同的意義。”
“……”
“而一場戰事最大的意義只有一個——”
“就是結果!”
商如意的情緒一下子被他牽動,也忘了剛剛的怒意,急忙道:“可一場戰事的結果無非兩樣——一樣是你大獲全勝,成為朝廷新貴;還有一樣,就是失敗。”
“……”
“所以,他們推舉你和不推舉你,目的就在這兩個結果上,是嗎?”
“……”
宇文曄看著她,眼中似乎閃爍著一點淡淡的喜色,隨即又淡了下去,道:“所以說,少看一些佛經,對你是有好處的。如今腦袋倒是比昨天靈光不少。”
“……!”
商如意又皺起了眉頭。
宇文曄接著道:“可是,我也有一點想不通。”
商如意忙道:“什麼?”
宇文曄道:“如果說推舉我是因為希望我失敗,那麼不推舉我——可能是希望我不必經歷戰事的危險,這樣一來,也就拿不到成功的戰果,但這兩樣的結果相差並不大,不值得他們兩邊行為完全相悖。”
“……”
“虞定興一定要推舉我,只怕還有除了這場仗的勝敗之外,其他的目的。”
聽他這麼一說,商如意的心也沉了下來。
的確,宇文曄的頭腦要比她清醒得多,她只看到了戰事的勝敗兩種結果,可宇文曄卻顯然看到了更多。
但——
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這場戰事最大的威脅,是來自那個令宇文淵給出“驍勇無敵”的評價的薛獻,只是這個人的威脅,值得讓虞定興在朝堂上做出那麼大的反應嗎?況且,虞定興身為武將,應該也明白兵無常勢水無常形的道理。哪怕薛獻真的驍勇無敵,也未必真能百戰百勝,萬一宇文曄能夠拿下這場戰事的勝利,豈不是讓他得不償失?
他到底還有什麼目的?
就在商如意眉頭緊鎖,想得幾乎快要失神的時候,耳邊又響起了宇文曄有些涼幽幽的聲音:“不過,我剛剛說那些話,也的確是因為——身為兄弟的我,希望兄長能真的在心裡放下他的佛經,去跟紅塵裡的人結一段塵緣。”
“……嗯?”
怎麼突然又說起這個?
商如意一愣,抬頭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