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呀!”
宇文曄的臉色一直陰沉著,彷彿戴上了——不,更像是化成了一張堅硬冰冷的面具,直到這個時候,聽著裴行遠的抱怨,看著他故作姿態的親近,彷彿才沾染上了幾分人間煙火。
連冷厲的眼神,都緩和了不少。
看了裴行遠許久,他低聲的,彷彿自語似得道:“你……沒變,就好。”
“你看看,還有我這手腕上——”
裴行遠還在盡情的抱怨著,聽到這話,有些茫然的眨眨眼睛抬頭看向他:“你說什麼?”
宇文曄搖了搖頭:“沒什麼。”
說完,又看向沈無崢。
跟之前幾次見面不同,雖然沈無崢從王崗寨相遇開始,就一直輔佐著他——或者說,為他出謀劃策,而他也完全的信任他,將自己面臨的困境一一告知,對沈無崢的話幾乎是言聽計從,可即便是這樣,兩個人卻都明白一點,他們對彼此,始終抱有一點暗暗的,難以言說的敵意。
此刻,這種敵意,已經從心裡,蔓延到了眼神中。
剛剛那一刻,宇文曄甚至從沈無崢的眼中看到了前所未見的鋒芒,雖然商如意一出現,他的目光立刻又化作了熟悉的溫柔,但那一瞬間被刺中的感覺,絕對不是他的錯覺。
所以,這個時候再一對視,兩個人的眼中,也又不由自主的浮起了一絲剛硬來。
直到商如意道:“哥,你怎麼也來了?”
沈無崢不是個故作清高的人,也同樣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之前為了宇文曄出謀劃策,是他為了沈世言和自己,也是為了他自己的志向抱負,但這個時候,宇文淵大事已成,以沈無崢的個性,他不想是個會立刻來國公府的人。
而一聽到她的聲音,沈無崢的眼神又是一柔。
他道:“我來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