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迫之際,帶著對我的怨恨前來。”
說到這裡,他苦笑了一聲,道:“在這種情況下,什麼解釋,他們都聽不下去。”
宇文曄平靜道:“我說過,這座興洛倉城,你守得很好。”
這句話說到這裡,他就沉默下來。
周圍人也許只聽到了這句話,可蕭元邃卻知道,宇文曄還有下半句話沒有說,那就是——
可人心,你沒管好。
如同第一天將商如意劫入興洛倉城時,她也說了幾乎相同的話——不是我一眼看穿他們,而是蕭公子你,沒辦法按住他們罷了。
他抬頭看著這兩個人,忽的一聲苦笑。
這一對夫妻,看上去恩愛,又好像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嫌隙;但即便是真有嫌隙,可他二人卻又有一種近乎天衣無縫的珠聯璧合,令人驚歎。
在苦笑聲中,蕭元邃道:“這,你倒也是謬讚了。”
“……”
“這座倉城我若真的守得好,也就不至於讓你進得來,更讓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藏匿許久。”
宇文曄淡淡道:“這,倒也怪不得你。”
“……”
“黃土嶺這麼大,你的人手又有限,就算能守住所有的關隘,你也守不住每一處山壁,懸崖。”
蕭元邃一震。
而站在宇文曄身後的商如意呼吸也是一窒,下意識的道:“你,你是——”
雖然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不該分神,可聽到她的聲音,宇文曄還是側過臉來,其實,兩個人這麼近,商如意仔細一看就發現了,他的身上,手上,有不少的擦傷,甚至在後背的肩膀處,衣裳還有一大片褐紅色的汙漬,那顯然是乾涸後的血痕!
但,宇文曄的神色中,卻看不出絲毫的痛楚。
他只側過臉看了她一眼,眼神平靜中透著幾分柔和,彷彿一隻手輕輕的拂過她的心靈,然後沉聲道:“我沒事。”
“……!”
商如意的心,又是一跳。
她急忙低下頭,像是要剋制住什麼。
而就在這一瞬間,那一直沉默不語,臉色卻鐵青的盧勇終於爆發出來,怒吼道:“我殺了你!”
一邊說著,他一邊掄起拄在地上的那把刀,大刀上還帶著不知是誰的鮮血,被寒風一吹,幾乎快要凝結成冰,這個時候揮舞起來,無數凝結成冰晶的血粒揮灑開來,形成了一道看得見的旋風,而在旋風之中,那柄大刀裹挾著寒氣與憤怒,更帶著萬鈞之力,惡狠狠的朝著宇文曄砍了過來。
商如意大驚:“小心!”
可就在這兩個字出口的一瞬間,宇文曄的側臉上已經換上了冷峻的神情,同時對著她說道:“閉眼!”
只兩個字,乾淨利落,他人已經衝上前去。
商如意卻沒有聽話。
她睜大了雙眼,看著宇文曄疾步上前,長臂一展,一直倒提在手中的那柄陌刀猛地劃出了一道雪亮的光弧,與那冰晶血粒形成的旋風交錯,忽的一下將那旋風斬成兩段。
而同時被斬成兩段的,還有盧勇——
兩人錯身而過之間,宇文曄只一側身,那把血紅的大刀堪堪擦過他的肩膀,而他手中的陌刀在錯過盧勇腦後之際,卻突然拐了個彎,從盧勇後脖頸用力劈下!
只聽呲的一聲響。
這個響聲非常的輕,而且細微,原本是一陣風就能捲走的細響,但這一切,卻被在場的每一個人聽得一清二楚,他們甚至能聽到刀鋒沒入身體之後,割斷每一根骨頭的悶聲,然後在下一瞬間,陌刀帶著一片血花,從盧勇的下腹揮舞而出!
他整個人,被削成了薄薄的兩片,撲倒在地。
鮮血,連同那些不堪入目的碎骨,內臟,嘩的一聲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