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碧,出了什麼大事,這樣興師動眾的。”他款款的坐下來,深有思索的等待著女兒回答。
“女兒有辱家門,我懷孕了。”連碧到不繞彎子,直統統的丟給國嘉土司一個爛攤子。
國嘉老爺臉色大變,險些一口氣背過去:“你怎麼就做下這樣齷齪的事情,年節一過,遴選的家人子就要入宮,這個關鍵的時候,你讓阿爹怎麼處理。一再安頓,即便不入宮,未出閣的大姑娘,就有了身孕,那可是要浸豬籠的。”國嘉滿以為女兒是因為家人子的事情又在使小性子,不曾想卻是從天而降丟給他一枚鐵餅,扎得他熱血上湧,胸口悶痛,晃了幾下,差點直挺挺的摔下去,好在國嘉夫人及時給扶住了。
“阿爹,我是有人要的,只要您點頭,女兒現在就是有主的人,浸豬籠多是些收不住清白的寡婦,與我何干。”連碧的心也慌了,浸豬籠是族裡的酷刑,她曾經目睹過,這輩子都不想與這樣的事情扯上一絲半點的瓜葛。
“有人認就不丟人了,嫁出去不到半年就生孩子,你以為別人都是傻子。”國嘉捶胸頓足,恨不能把連碧肚子裡的孩子掏出來,拿去餵狗。
“阿爹,女兒自知不該恬不知恥,但事已至此,您倒是想想辦法,遴選的家人子有了身孕,這事要是鬧到朝堂之上,怕是……”連碧故意環顧院外,意思無非就是在說,你們也難脫干係,一網打盡,官府又平白無故得了好處。
國嘉是什麼人,見錢眼開,視財如命的主,讓他傷筋動骨可以,銷財免災是萬萬不行,更何況皇家顏面無存,豈是花些錢能擺平的,他忽然懊惱起來,要是晚些去找廖加,如今到可以讓他利用關係幫忙疏通一下,總能找出些解決的辦法,可橋斷了,臨時想架起來,恐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連碧觀察他的一言一行,斷定被韃虜說重了,他定是沒有主意,她不用人扶,支起身體穩穩的坐在床邊:“阿爹,女兒思前想後,雖然這樣去做有點欠妥當,但也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眼下,只有連清能夠救我們一家躲過這場浩劫。”
“連清,你是說,讓她去求廖加想想辦法,倒也是,我雖與他翻臉,但是依著連清的溫婉孝順,定會得到廖加的寬心,算了,阿爹硬著頭皮跟連清去說說。”
“阿爹,什麼呀,我是說,讓連清代我入宮作為家人子接受皇家的遴選。”連碧說完一身輕鬆,單是想起那些個繁瑣的禮節和程式,煩都要煩死了,韃虜歪打正著,倒是給她幫了忙,阿爹現在是騎虎難下,自己只要再下些功夫,事情就會水到渠成的。
“胡鬧,連清已有婚約在身,休妻豈能再登皇家宮廷。更何況皇家名冊上是你不是連清,兩人豈能混為一談。”國嘉深知遴選的家人子懷孕是死罪,可將休妻送入宮中一定被人揭穿,那便是誅九族的重罪,他如履薄冰,此時,但凡走錯一步,都必將掉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他的手心東歐出汗,嘴上硬起,心裡多少有些打鼓了。
“阿爹,你想我是家人子,若不按時進宮,定會惹人懷疑,即便進了宮,以我現在的身子豈不是要連累國嘉上下老少幾百口人,連清和我相像,您今日已去過廖家,廖八又已離家,想必以後都不會再出現回頭的跡象,以連清的聰慧和學識修為,入宮後必將被皇上看中,一旦得寵,又生下皇子,即便有那麼一天東窗事發,皇上也不會坐視不管,我們國嘉一樣可以風平浪靜,消遣度日。”
“你說有幾分道理,可是怎麼才能在連清得寵之前,捂住李代桃僵的事情。”
“簡單,全部封口,而且是死口,一個不留。”連碧說的輕鬆,就像是踩死一隻過路的螞蟻一般。
“封口?”國嘉張大的嘴巴,木楞的直視女兒,不是因為計策的周密狠毒,而是連碧自幼不長心,居然能生出這樣的念頭,自然不是她骨子裡的東西,看來,他要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