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迫?”蓬萊魔女斥道:“無恥妖狐,誰和你是一路人?莫說武林天驕不是和你一路,即使你是他的朋友,我也不能饒你!”口中說話,手底絲毫不緩,運劍如風,剎那之間,連攻了六六三十六劍,玉面妖狐竭盡所能,全力防禦,擋開了三十五劍,最後一劍終於未能閃開,“哨”的一聲,劍尖已被蓬萊魔女削去,幸虧公孫奇的摺扇當中隔開,替她擋過了蓬萊魔女的第三十七劍。
蓬萊魔女心裡也不禁起疑。尋思:“這妖狐要和我套交情,論理應該提出她對我闔寨之恩,助我山寨逃過危難之事。她不提此事,卻要借重武林天驕,轉彎抹角地來套交憎,這不是輕重倒置了嗎?嗯,難道來向玳瑁暗通訊息的那個‘妖狐’,不是同一個人!”
公孫奇道:“師妹,你不看武林天驕的情份,難道我爹爹的情份你也不顧?”蓬萊魔女又氣又恨,又是悲痛,說道:“公孫奇,你若還記得你的爹爹,你怎可這樣辜負他的期望?倘若冰爹爹在此,他早已把你打死了。”但蓬萊魔女雖然硬起心腸,心裡不住地自己對自己說道:“他已是叛國從賊的敵人了,決不能放過他。”但終是心中悲痛,攻勢不由得略略一緩。公孫奇何等機靈,一見有機可乘,摺扇疾揮,把蓬萊魔女也迫得退了一步。
玉面妖孤立即飛身掠起,“砰”的一聲,擊碎了窗戶,從視窗跳了出去。蓬萊魔女大怒,追上去就是一劍,但終是遲了一步,未刺著玉面妖狐,卻刺了掩護玉面妖狐的公孫奇。
只聽得一聲低沉而又急促的尖叫,突然間爆發出來,卻不是受了傷的公孫奇的叫聲,而是桑白虹驚惶失措,不由自上地呼喊。她心中本是充滿了對丈夫的恨意,但不知怎的,到了這緊要關頭,眼看著丈夫就要喪命在蓬萊魔女劍下,她仍是下由自主的發了驚呼!
蓬萊魔女霍然一驚,心道:“不好,還是救師嫂要緊!”心如亂麻,第二劍就沒有再刺出去,公孫奇已是在他妻子的驚叫聲中,跟在玉面妖狐後面,也從視窗跳出去了。蓬萊魔女望著他們二人的影於在黑暗之中消失,心中一片茫然。她沒有再刺一劍,是為了看她恩師的情份?是為了還顧念同門之誼?是為了免她師嫂再受刺激?是為了急著要先教師嫂的性命?還是這種種因素都有著一些?總之在這瞬間,她也像她師嫂一樣,情緒錯綜複雜,心中難過非常。蓬萊魔女定了定神,回過頭來,見了她師嫂那個模樣,心神剛定,又不禁大吃一驚,桑白虹原來的樣子雖說不上怎樣美貌,但卻是體態豐盈,肌膚紅潤的,但如今蓬萊魔女眼前的師嫂,卻是個面板起皺,形容枯槁,消瘦不堪,難看已極的一個小婦人!從她中了毒針之後,還不到一炷香的時刻,在這短短的時間,她簡直是完全變了樣子!玉面妖狐那毒針的厲害,可想而知!
桑白虹用顫抖的聲音,斷斷續續他說道:“清瑤妹子,我錯怪你了。你快過來,我有心腹話要和你說。”蓬萊魔女將她扶起,一掌抵著她的背心,說道:“別忙說話,你要把一切事情拋之腦後,養好了傷再說。”
蓬萊魔女默運玄功,一股真氣輸進她師嫂體內。桑白虹掙扎了幾下,似乎添了一兩分活力,聲音比前稍微清亮,但卻更覺淒涼,說道:“多謝你了,但還是沒有用的。”她抖抖索索,從懷中摸出一隻哨子,約有五寸來長,黑黝黝的,也不知是什麼金屬。蓬萊魔女道:“師嫂,你要什麼?”桑白虹道:“我要了結此間未了之事。”
桑白虹正把那哨子湊到口邊,眼光一瞥,忽見在她腳邊有一隻玉釵,這是公孫奇當年送給她的定情之物,她本是套在臂上的,如今她肌肉消瘦,這玉訓不知不覺地褪落下來,她一直未曾發覺。幾顆淚水從她於澀的眼中滴了下來,桑白虹驀地把那玉釵拾起,使一把勁,摔出了窗外,頓時間心如刀絞,人也累得氣喘吁吁。蓬萊魔女道:“師嫂,你這是何苦來呢?還值得為這薄倖人生氣